極為寬和的皇后嚴肅無比,嬉皮笑臉地安德海也連忙跪下聽命,“和舊年一樣,快去快回,可能有危險,敢去嗎?”
“主子有所差遣,小安子無所不從,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安德海連忙回道,“自從進了儲秀宮,沒能和武雲迪一樣幫上娘娘什麼,只能是給娘娘跑跑腿,唯一說得上的事兒就是去南邊辦了那件差事,如今練了如此久的馬術,小安子知道娘娘必然又要有所差遣,如今得了準信,豈有不盡心當差的道理。”
“很好,在本宮這裡,忠心是第一重要的。”杏貞對著安德海的態度很是讚許,“你起來吧,這裡一封信,你送到南邊去,”杏貞從袖子裡頭拿出來一封信,“你不要說,心裡知道就行,”杏貞低聲說道,“你心裡默唸半個時辰的時間,若是半個時辰那人不回話,即刻轉身北歸!”
安德海把雙手在衣服上擦擦汗,接過了信件,也不看,收入了懷中,“小安子必然送到。”
“不僅要送到,還要快些,去德齡哪裡拿腰牌,速速南下,”杏貞繼續吩咐道,“信送到之後馬上北歸,我這裡還離不得你。”
“是。”安德海應下。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杏貞吩咐好了正事,緩和了臉色,笑著說道,“武雲迪有他的長處,你小安子也有你的優點,等日後,我有大用你的時候,別把眼光就放在這園子裡頭,看的長遠些!”
“喳!”
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唐五福進了正殿,打千回話道:“楊總管這會子在伺候皇上聽南府的琵琶,不得空,晚些再來向娘娘請安。”
“罷了,小安子哪裡不得手,叫楊慶喜來也是白來,”杏貞說道,安茜奉了一個包裹上來, “先看看這東西怎麼樣?五福,園子裡有火銃嗎?拿一把來。”杏貞就著安茜的手開啟了那個包裹,打量起包裹裡的東西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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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通州和談(十)
還未仔細打量,外頭又跑瞭如意進來,如意行禮,“娘娘萬安,皇上這會子請您過去呢。”
“什麼事兒?”杏貞坐在榻上,按住包裹,問如意。
“奴才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剛剛皇上還在聽琵琶,後來雙喜伺候了皇上更衣,出來就是臉色極為不好了,恰好肅順又遞牌子在殿裡說了幾句話,奴才本來是想站在邊上聽一會的,沒曾想被肅順拿眼一瞪,心裡實在是怕的很,就不知道肅順說了什麼,之後就是萬歲爺一連聲地要娘娘您過去了。”
“又是這個人,”杏貞哀嘆,“我在想我和肅順是不是上輩子的冤家,不管是肅順在皇上那裡頭說了什麼,都是讓本宮頭疼的事兒,你去五福那裡領一塊銀子,”杏貞轉過頭收拾到包裹,“這物件就等著本宮從皇上那裡頭回來再說吧。”
“娘娘請小心些,”如意又連忙提醒,“臨出來的時候,楊總管告訴奴才,說是萬歲的臉色不同往日,十分地不好。”
杏貞眼神微微一凝,細細地回想了一遍和自己有關的事務,朝政沒什麼紕漏,後宮也祥和的緊,當然了,英法兩國掀起戰爭不在自己的可控制範圍內。
“本宮知道了,你先過去,本宮隨即就來。”等到如意出去,杏貞轉過臉,臉上的不以為意消失了,變得肅穆無比,“安茜,”杏貞拉住安茜的手,“等會若是本宮半個時辰還沒從勤政殿裡頭出來,你就即刻帶大阿哥過來!”
“娘娘,這是做什麼?”安茜有些驚懼了起來,雖然她沒感受到杏貞的手在發抖,“您是怕皇上?”
“皇上我不怕,”杏貞收拾了下身上的衣服,站了起來,“就怕肅順在哪裡說什麼有的沒的!你知道的,這些年我揹著皇上做了什麼事兒,雖然事情無不能對人言,瞞著皇上,被有心人一挑撥怕是總之是未雨綢繆吧。”
“是。”
高心夔尚在書房裡拿了一卷《韓非子》,細細把玩,邊上站了一個青衣婢女伺候著扇扇子,九月的天氣暑熱未消,書房裡頭放著什剎海冬日裡起的冰,可那個婢女的額頭上還是出現了細細的汗,一隻手頻頻舉起來拭汗,高心夔看見那個婢女的囧樣,不由發笑,放下了書卷,“好了,這裡頭不用你伺候了下去歇著吧。”
那婢女如臨大赦,福了一福,“那婢子告退。”轉身一溜煙地下去了,只留下高心夔在書房內,看著手卷出神,過了半響,響起了高心夔的讀書聲。
“天下皆以孝悌忠順之道為是也,而莫知察孝悌忠順之道而審行之,是以天下亂。皆以堯舜之道為是而法之,是以有弒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