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僧格林沁的眼睛眯了起來,揮手讓中軍官出去,等到中軍官出去之後方才對著武雲迪說道,“是皇后娘娘要你過來的?”
皇帝對於僧格林沁擒拿巴夏禮一干人等之事頗為滿意。“如此一來。巴夏禮賊酋擒下,想必英法兩國投鼠忌器,必然不敢再對我中國發來大軍了。”
杏貞無語,別說一個區區的巴夏禮,不過是公使而已,在英國的外交部裡面。這樣的公使一抓一大把,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公使放棄國家的戰略目標,改變上下議院透過的宣戰行為。這些就都不說,單單說明朝土木堡之變,明英宗,一國皇帝被俘虜,也未曾見明朝對著瓦剌賣國讓步,更何況,英國人是自己的國王都殺過了……暗歎一聲,卻又不得不說一句:“皇上聖明,不過也要防著洋人狗急跳牆,惱羞成怒,若是發了狠,不顧及巴夏禮的性命——這等蠻夷,不識教化,不懂得投鼠忌器也是有的。”
“皇后的話在理,”皇帝顯然對這皇后先是頌歌再提出自己小小的修改意見的勸諫方式頗為受用,連連點頭,“叫僧格林沁、瑞麟、勝保守好通州,通州不失,朕高枕無憂也。”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南方的軍務,七月十七日,曾國荃在太平關血戰陳玉成,至此,雨花臺以西,不復位太平軍所有李鴻章也日夜攻打蘇州,南邊戰事朝著有利的方向進展,皇帝說了幾句話,打了個哈欠,杏貞識趣站了起來,準備跪安,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笑道:“臣妾最近瞧見慈恩永固那裡的鳥雀甚多,汙了宮殿不說,還把殿前仁宗皇帝親手種下的兩本重瓣梨花結的梨子吃的不像樣子,雖然園子裡頭不缺這些梨子吃,可獻給列祖列宗的,到底還是後世子孫親手種的才能盡孝心,臣妾想著用鐵絲把那裡頭的宮殿和院子都罩起來,這樣也防著些。就是內務府的鐵絲都不堪用,因此求著皇上,到底和工部的人招呼一聲,取些好鋼來做。”
“這算什麼事兒,皇后你自己個打發人和工部說就是,”皇帝不由失笑,心情甚好的咸豐甚是開起杏貞的玩笑起來,“如今你幫著朕批摺子,工部怎麼還敢怠慢?明年兒的部款還想不想要了。”
“皇上說笑了,臣妾要先和皇上奏明,這才是臣妾的本分,臣妾告退。”杏貞福了一福,轉身告退。
咸豐皇帝點點頭,等到杏貞出了門,臉上的笑意慢慢隱去,就坐在灰暗之中沉思了許久,方抬起頭來,長舒一口氣,拍了拍手,後頭悄無聲地閃出來一個人,也不行禮,只是低頭垂手聽候吩咐,咸豐皇帝道:“把那幾個碎嘴的宮女抓起來了?也罷,你問問看,若是問的出什麼,也就罷了,若是問不出來,就打發到避暑山莊去,這輩子都別讓她們回京了。”
“喳!”那個人打千行禮轉身就走,就留下皇帝在殿內,皇帝白皙的臉龐在黑暗之中若隱若現,顯得分外古怪,外頭想起了遲疑的腳步聲,皇帝開口:“什麼事兒?”
楊慶喜恭敬的聲音響起,“是肅順大人遞牌子求見。”
皇帝微微皺眉,卻也沒發怒,只是淡然開口,“就說朕歇息了,讓他跪安吧,有事兒,日後再說。”
“喳!”
“叫人把鹿血拿上來,宣嚴答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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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南軍勤王
“是皇后讓屬下來的,”武雲迪瞧見左右沒人,才低聲說道。
“皇后要放了這些人?”僧格林沁原本捻鬚的右手頓了下來。
“皇后娘娘不是這個意思,皇后娘娘讓標下前來稟告僧王,英法等國公使乃是此夷國家之體面,如今雖然抓是抓了,還是優容些好,免得將來不好看。”武雲迪說道。
“將來不好看?哼,如今就已經不好看了!”僧格林沁惱怒地拍了下桌子,“拿了巴夏禮,騎虎難下,放又放不得,殺又殺不得,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阻擋英法聯軍!這京裡頭不知道是誰出的鬼主意。”
“標下以為能,可是皇后娘娘說這樣不能,出京的時候,娘娘讓人轉告與我,說是外交使節不容侮辱,英法兩國必然會拿著此事做藉口,再次興兵,到時候,若是京畿有失,那就是這事的責任了!”
僧格林沁悚然而驚,險些站起,強自忍著端坐在太師椅上,“娘娘話裡的意思是老夫會成為替罪羊?”
“是,若是日後戰事有所不諧,洋人又不肯善罷甘休,只能是丟擲一個夠分量的人來抵罪,到時候,中樞會是誰?通州會是誰?”武雲迪當著復讀機,原本不以為然的神色看著僧格林沁越來越凝重的表情,也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