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的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猶如玉器的聲音,“天l朝自然是咱們最好的援軍!”
阮文祥看了一眼陳文定,“天u朝?”
“是的,中國之大,近在比鄰,國力強盛,仁義為懷,為何不讓中國出面?”陳文定激烈的說道,“我在中國習得練兵之法,稍作訓練,就已經將升龍府一帶的賊人盡數掃空,學生也不過只是學了一點皮毛,可見中國國力強盛,昔日他們尚自顧不暇,可英宗皇帝以來,國力大盛,隱隱有中興之象,有仁德強盛之主在側,為何陛下不用?反而要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呢?”
“文定慎言,”阮文祥低聲喝了一句,“焉能如此指摘陛下!”
陳文定知道失言,低頭不語,阮文祥慢慢說道,“陛下怕法國人,更怕中國人啊。”
“有何可怕的?”陳文定臉上露出的嘲諷的笑容,“可謂是夜郎自大也,大南國在中國人心中的位置,根本就無關緊要,第一不是什麼大國強國,二來事天6朝不恭順,遠非蘇祿琉球朝鮮等國,以前國勢稍微強盛的時候還侵佔高棉佔婆等地,擾的四周雞犬不寧,中國根本就不願意搭理,我在北京城所見所聞,實在是令人慚愧,世人皆知琉球蘇祿朝鮮,卻不知越南之國在於何處,更不知道如今的國主是誰。陛下把大南國自視甚高,卻不知道只有法國人才看得上這裡。”(未完待續。)
七、大南天子(一)
任何一個小國都會如此,覺得自家的國土是肥沃的寶地,誰都會垂涎三尺,這是通病,嗣德帝也毫不例外,阮文祥想了想,“可天1朝若是看不上這裡,”阮文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合十,淡然望著陳文定,“那我們怎麼保證天1朝願意為了我們阮朝出頭和法國人鬧僵呢?”
“原本我也是擔心這一點的,”陳文定說道,“只是我從北京得到了訊息,阮師,”他壓低了聲音,“天p朝已經和法國人抗議,抗議法國人借簽約之名,行吞併之實。”
“這?”阮文祥微微驚訝,“可是真的?”
“絕對錯不了。”
“可天、朝人如何知道我們在西貢和法國人簽約的?”阮文祥盯著陳文定,“要知道陛下是讓我們嚴格保密的。”
“是我洩露給中國的,”陳文定一臉淡然,承認了洩露機密的事實,“我只不過是一介總督,無法勸說陛下,上了許多摺子也是不成,我思來想去,也只能是請中國人出馬,若是中國人能逼得法國人退步就是最好,也根本不指望天、朝會發兵解救越南,只要是外交上逼得法國人退步,如此荒謬絕倫的條約就絕不可能簽署。”
“那紅河的法**火商船,也是中國人叫你扣押燒燬的?”阮文祥眼睛迷了起來,神色複雜的望著陳文定。
“不,是我自己個主意,阮師,是我自作主張,北京之中傳出來中國人和法國交涉的訊息,我就知道中國人會幫我們出頭的,所以我就在升龍府藉故扣住了法國人的商船,總不能中國人都幫著咱們出面了,我們越南自己卻毫無動作,阮師,我今日被陛下召見,就是想一陳此事,法國人忘我之心不死,可越南國力疲弱,無力抵抗,只能是仰仗天a朝的天威才有可能壓住法國人,我想阮師也絕不是什麼軟骨之輩,簽下這個條約,不僅僅是殿下,阮師,也會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秦檜就是前車之鑑啊,阮師!”
阮文祥站了起來,轉過頭看著書房外的天氣,天色已經全黑,驚雷陣陣,不一會,傾盆大雨就嘩嘩嘩的落了下來,“如今還是乾季,就有這麼大的雨,”阮文祥喃喃自語,他轉過身,“文定,我要一句實話,你是不是和中國人有暗地裡的聯絡?”
“是。”陳文定不迴避阮文祥審視的目光,站了起來,堅定的回答道。
“那你到底是效忠中國還是效忠大南?”阮文祥一字一句的慢慢問道,似乎一字一句的敲進了陳文定的心裡。
“生為大南人,死為大南鬼。”陳文定面容軟和語氣卻是十分堅定,低沉的話語莫名的讓人心安。
“好!”阮文祥點點頭,“朝中大臣,基本上都是抗法的一派,但國力衰弱,無法抵抗,所以只能是讓法國人為所欲為,我並非不願意聯絡天p朝,只是怕正如你所說,天l朝不願意為我越南出面和法國人鬧翻,若是激怒了法國人,更是與國家無益,有了你一句準話,我有什麼擔心的,我早就想好了,若是此番被法國人侵吞,我還不如掛冠而去,到山林之中勤王招軍,和法國人死拼到底。”越南人骨子裡還是有血性的,不然不可能在中南半島上打下偌大的一番基業,阮文祥正了正帽子,“走,老夫陪你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