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駕!”
熱帶的大雨下的正急,雷聲轟鳴,夾雜著狂風暴雨,順滑皇宮裡面伺候的宮人早就是躲在了乾燥的地方,暴雨之中還有兩個宮人努力的撐著傘,把大南國首輔和升龍府總督擋住風雨,送到了大南國皇帝的寢宮來。
兩個人正了正衣冠,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到了嗣德帝的書房,內侍帶著兩人進了乾成殿,大南天子嗣德帝已經在寶座上候著兩人了。
兩個人跪下三呼萬歲不提,嗣德帝留著花白的山羊鬍子,身上穿著褚黃色繡滿龍和花紋的龍袍,頭頂帶著蹼頭冠,臉上有著倦容,他見到了陳文定,微微冷哼,也不叫兩個人起來,“陳文定,你要做什麼?”
“微臣不知陛下說的何事。”陳文定說道。
“朕問的是你在升龍府做的好事!”嗣德帝大聲的說道,尖利的聲音在乾成殿內迴盪,他的聲音似乎有些像太監,“朝廷正和法國人在西貢何談,正是要和和氣氣的時候,你來搞這麼一出,朕問你,你的居心何在!”
“西貢簽約,斷不可行。”陳文定抬起頭,“陛下,大南國乃是世祖皇帝親自手創,祖宗基業,實在難得,舊年割讓南圻,已經是舉國之辱,如今更是割讓中圻,將外交、軍事、商稅等事拱手法國人,如此以來,豈不是高棉佔婆之於我大南國?”
高棉佔婆是越南的屬國,實際上就是等同於中國的土爾扈特部這種內藩了,嗣德帝聽到了陳文定的話,不免又羞又怒,臉漲得通紅,“你大膽!國事焉是你能置喙的!”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陳文定毫不示弱,“為國盡忠,乃是為臣的本分。”
“別拿這些廢話來搪塞我,”嗣德帝怒喝道,“你在升龍府拿了法國的商船倒是簡單,西貢那裡談判就是難為,原本這關稅或者是外交還能拿回一二,如今看來,這兩樣都要泡湯,陳文定你如此了得,不如我就授你為大都督,一舉剿滅法國人如何?”嗣德帝陰沉沉的說道,“我大南異姓從未封王,只要你能打敗了法國人,把法國人趕出南圻,我就封你為王,怎麼樣啊,陳總督?”
嗣德帝這是諷刺的意思了,陳文定乃是文官,如何能上場殺敵,陳文定正欲說些什麼,卻被阮文祥制止住了,“啟稟陛下,老臣有天大的好訊息要稟告皇上!”
“什麼好訊息?若是陳文定這種好訊息,我倒是也不用聽了,對了保勝城的提督,也和陳文定一個鼻孔出氣嘛。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好訊息?”嗣德帝不屑的說道。(未完待續。)
七、大南天子(二)
“不是的,陛下,是天j朝傳來的好訊息,”阮文祥臉上露出了喜氣勃勃的表情,顯然十分高興,“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陳文定有些琢磨不透,偏過頭看著阮文祥,嗣德帝狐疑的看著阮文祥,“首輔你先起來,有什麼大喜事要告訴我?”嗣德帝疑惑的問道,阮文祥臉上的喜色不似作偽,他直起了身子,站了起來,“陳文定就是為了這個大喜事來稟告皇上的!”
“天、朝已經有了命令,這是陳總督在中國打聽到的訊息,天、朝已經決定,要為我們越南和法國人交涉,確保我越南百年不拔之基業。”
半空之中突然響起了炸雷聲,嗣德帝刷的從寶座上站了起來,走下了丹陛,近距離的看著阮文祥,“首輔,這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殿外的狂風吹了進來,把嗣德帝和阮文祥的朝服下襬都吹亂了,宮人們連忙出來想把殿門關閉,卻被嗣德帝大聲的喝令“都給我退下,誰敢在這裡偷聽,就一概打死!”
乾成殿的大門就一直這麼開著,溼漉漉狂躁的風雨一直就這樣刮進了乾成殿,嗣德帝為人最是小氣,他時常翻閱中國的《宣宗實錄》自認為,宣宗成皇帝,這個北方的天主,和自己很像,一樣的勤政,一樣受到了洋人的壓迫,一樣的勤儉,往日裡乾成殿裡面的陳設都被嗣德帝視若珍寶,平時里根本就不可能會被這樣接受潮溼風雨的洗禮,嗣德帝這時候無暇顧及這個,徑直拉起了陳文定,“陳愛卿,首輔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陳文定定了定神,從剛才的錯愕之中回過神,淡定自若,“是的,陛下,我昔日一起中進士的同年在總理衙門當差,他發電報到北海,告訴我了這件事,陛下,只要中國人願意施之援手,我們大南,絕不會落入法國人的囊中!”
嗣德帝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哈哈大笑,“好啊好啊,到底是天1朝!到底是中國!陳愛卿你說的極是,在這裡,也只有中國才能和法蘭西試一試力氣,哈哈哈哈,我們越南有救了!”
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