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太后笑道,“怎麼就讓女人沒的看戲呢?恰好,這樣的大喜事,就讓這外命婦也一同入宮樂呵樂呵,普天同慶嘛,慈安妹妹在那邊照顧著,我在這邊,就沒不妥當的了。”(未完待續。)
二十五、白雲蒼狗(四)
皇帝原本今日還想著在這裡看一眼桂蓮,知道慈安太后不來了,就罷了,幾聲鳴鑼,第一齣戲就是《安天會》,這戲極為應景,講齊天大聖孫猴子偷入瑤池,偷吃仙瑤後趁醉闖入兜率宮,將太上老君煉製的金丹盡數吃光後,混出天門回到花果山。玉帝聞報大怒,命托塔天王李靖率天兵天將去捉拿孫猴子。一番大戰,孫猴因被二郎神的哮天犬咬住了小腿肚子而被擒。隨後逃脫又大鬧天宮,玉帝無法只好請來觀音、佛主來降服,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之後,玉帝王母開安天大會,以表慶祝。
這是一出極為喜慶的戲,又恰好西北平定,慈禧太后對著皇帝笑道:“這戲兒可是太應景啦。”
皇帝也笑著點頭,“西北平定,海清河晏,海內混元一統,兒臣為皇額娘賀。”站了起來,舉杯恭賀,在座群臣也迅速站了起來,“臣等為太后賀。”
太后矜持一笑,舉起酒杯,“諸君同飲!”左手的袖子掩住了酒杯,太后一杯飲盡,“諸君可自便,不必拘束!”
太后又命桂祥把盞,載澄持壺,為功臣倒酒,兩個人心裡暗暗叫苦,還想著好好看看戲,臉上卻是不敢多說,只好陪著笑臉一路敬酒。大家也知道太后素來有新奇的想法,今日命兩人倒酒,明顯是代替皇帝親自給諸位功臣斟酒,眾人又是心滿意足極為開心,只是榮祿一個人,眉頭微鎖,不知道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武雲迪窺得榮祿臉色,就舉起杯對榮祿敬酒,“榮大人,”武雲迪悄悄地說道,“今個是賜宴的日子,不能臉上不開心啊。”
榮祿驚醒,“多謝武大人提醒,”榮祿乾了杯中酒,臉上神色緩和起來,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只是時不時抬起頭,瞥一眼遠處寶座上的紅色身影,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
之前榮祿已經有了爵位,軍功封為二等伯,又被任命為兵部侍郎兼任講武堂司業,是講武堂的第二把手,僅次於講武堂祭酒陳孚恩,這個崗位起初大家不知底細,不過是以為是太后拿一個崗位來安置安撫陳孚恩而已,可年底這道諭旨一下,大家就已經了悟,這就是武人的國子監,日後軍官均要此地出去,見到兩個人豈不是都要稱老師?如此以來,兩個人的權柄、人脈不在賈幀之下了,賈幀雖然不管部務,可有這科舉一事,就在軍機處十分凌然超脫,科舉改革不過幾年,那些選拔出來的官員也多是低階官員,可這日後,都是朝廷之中的助力啊。
想到這一層,八旗之中的一些空有爵位,內裡子空蕩蕩的勳貴們前來敬酒,榮祿也不居功自傲,謙虛得站了起來,和眾人交好,眾人心裡暗贊,陳孚恩只是民人,到底自然還是自己旗人可靠溫厚。榮祿和眾人喝酒的時候,似乎極為溫和從容,但心裡,卻響起了昨日在養心殿覲見的場景。(未完待續。)
二十五、白雲蒼狗(五)
“辛苦你了。”榮祿跪下請安之後,太后許久不說話,似乎過了幾年的時間,太后的聲音這才從簾子後頭傳出來,語氣有些低沉,也有些歉疚。
“啟稟太后,為國盡忠,為太后分憂是奴才的本分。”榮祿恭敬得回答道。
“說到底,還是我的緣故,”太后說道,若不是榮祿對自己有情意,怎麼能就這樣千里驅使,下江南,抵抗太平軍,又北上操練新軍,又西進新疆,在那邊受了這麼多年的風沙之苦,刀光劍影生死之間,用備胎的情誼來為自己辦事,自己又不喜歡他,這似乎是一個綠茶婊的行為……“若不是我手頭無人,也不能讓你去冒險,你阿瑪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只是,哎,自從洪楊之亂起,中樞政令不通,地方督撫隱隱如同藩鎮,不得不早早就安排下,讓你這個八旗子弟紮根到團練之中,為的是咱們中樞,朝廷在地方有說話的聲音,實在是難為你了,舊年你的刀傷還有礙嗎?”
舊年裁撤湘、淮、左、楚諸團練,僧格林沁壓陣,榮祿主持,軍中有不忿者,又有人故意鼓動,認為榮祿背叛湘軍,哎豐臺大營外,行刺於榮祿,榮祿左肋下有一個極深的傷疤,因此事爆發,軍機處震怒,兵部又連帶著抓了好幾個帶頭計程車兵斬首,慈禧太后也連番召見諸團練大使各督撫,狠狠得訓斥了一番,這才將有些人的心思按下來,恰好白彥虎叛亂,僧王帶了新湊起來的大軍出去實戰了一番,彼此的嫌隙,舊主的影響力,這才漸漸消弭。
“已經大好了,只是若是陰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