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要隱隱作痛,”榮祿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所幸在新疆,沒有什麼陰雨天,一直沒發作。”
“接下來這幾年你就在京師待著吧,也不叫你外放了,叫太醫好生給你調理身子,”慈禧太后說道,“國朝有一點,你是知道的,民旗分界甚重,我雖然垂簾,可有些事兒,我不敢碰,也不能碰,如今無法,若是旗人衰弱,接下去就要難堪,我在這個位置,總要為這些人著想,所以,要下旨講武堂之中,旗人都要去歷練,若是能在軍功上有些建樹,家族、榮耀都想必也能延綿下去,這是一點,此外,更要注意彌合旗民分歧,一視同仁。明白嗎?”
榮祿點頭稱是,“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陳孚恩和你都在講武堂,因為你們兩個,特別是你仲華,是我的心腹!別的事兒我可以讓,講武堂和賈幀的科舉之事,我決不能讓,你雖然是兵部侍郎,可心思都要放在講武堂上,不可有所懈怠。”
“你兒子再大點,讓他進宮來跟著皇帝讀書吧,”慈禧太后繞過簾子,走到榮祿面前,讓榮祿起來,梁如意暗暗咂舌,又連忙往柱子後隱藏起來,“如今在大內不方便,開春了到園子裡,你多來遞牌子請安,說說講武堂的事兒。”
榮祿又甩馬蹄袖子跪了下去,“奴才謹遵太后懿旨!”(未完待續。)
二十五、白雲蒼狗(六)
榮祿思緒轉回,又和人謙遜的交談著,絲毫不見身為太后寵臣,立下赫赫軍功的驕矜模樣,眾人暗暗點頭,對著榮祿頗為欣賞,“這瓜爾佳氏家裡出了一個人才啊,到底是咱們八旗的翹楚。”
“是啊,和武雲迪堪稱八旗雙壁了。”
一時間眾人又起身恭賀太后慧眼識人,豫親王府的本格起鬨要讓幾位將軍御前演練,恭親王連忙勸阻,“御前動刀動槍,不甚妥當。”
“又有何妨,”本格彎著腰對著皇帝笑著說道,“今個是大喜慶的日子,咱們八旗精英這麼多年來,難得出了這麼兩個人中之龍,趁著今個也讓咱們見見世面,”後頭有幾個人陰著臉似乎有些不悅,“見一見咱們八旗英雄的樣子!”
張樹聲和榮祿頗為交好,知道榮祿在刀槍拳技方面都只能說是一般,南下執掌火炮營,也多是操練火槍火炮,不以拳腳取勝,若是要御前獻技,說不定還不如練摔跤的御前侍衛,張樹聲正準備站起來說話,榮祿卻是用眼神止住了張樹聲,站了起來,對著本格遙遙一拱手,這時候已經止了戲,重華宮裡頭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看著榮祿和武雲迪,武雲迪雖然臉上還是鬱郁的,可安坐在位置之上,不動聲色,只是冷眼看著本格,榮祿笑道:“世子爺承蒙青眼,我倒是不敢不獻醜了,”榮祿又轉過身站了出來,打千行禮,“太后,皇上,奴才雖然拳腳不甚中用,可如今滿朝文武大宴,世子爺又如此看得起我,奴才就當一當武大人的人肉沙包,若是出了醜,請太后皇上樂一樂就好,切勿責罰奴才。”
文祥坐在恭親王下首,對著恭親王說道 ,“這個本格,要鬧什麼么蛾子?”
“無非是瞧著這些人封侯加官進爵,心下不痛快而已,”恭親王夾了一筷子“萬字”胡姓黃瓜雞絲 ,慢慢的吃了,不動聲色的看著一群人跟在本格身後起鬨,新朝以來,免了這些八旗勳貴,特別是兩個鐵帽子親王的貶斥,多用八旗低階官員和將士,且洋務之事,跟著太后和自己的辦通商辦工廠的都賺了錢,這些人眼紅之餘,卻還是擺著臭架子,“這些人打著舊算盤,還以為還是老黃曆呢!”
本格冷笑一聲,正準備開口再諷刺一聲,皇帝就點點頭,迅速的說道,“可以,你們御前演練一番,可讓朕等瞧瞧功臣的風采,”本格隨即掩口不言,皇帝對著慈禧太后問道,“皇額孃的意思?”
“你說的極是,”太后笑吟吟的看了本格一眼,眼波一轉,“就聽著戲未免無聊,就請兩位伯爺都勞駕,給大傢伙瞧瞧英姿才是。”兩個人都封了一等伯,所以太后說了句笑話,大家都應景的笑了起來,惇親王最為湊趣,站了起來,對著太后笑道,“奴才前幾日花了好些銀子買了一把寶刀,可惜啊,太后娘娘是知道的,奴才最喜歡吃飯喝酒,這寶刀呀,落在奴才手裡,也沒了用處,今日太后高興,奴才也高興,就拿了這寶刀出來,贈給榮祿壯膽色。”(未完待續。)
二十五、白雲蒼狗(七)
“到底是五爺,堪稱豪傑,是今之孟嘗君,”慈禧笑道,武雲迪的拳腳功夫還有的差嗎,大家都不擔心的,“榮祿,還不謝過王爺。”
榮祿離席,站在惇親王桌前,打了個千,“奴才多謝王爺,知道奴才拳腳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