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輕問,“我沒見臺子上準備了鋼管啊。待會兒你用什麼器械?現安裝麼?”
“不跳鋼管舞了,跳弗拉明戈。”
“啊?”秦箏驚得轉身,“為什麼?”
碧笙笑,指著內間,“你的裙子在裡頭,去換上。”
“你是說——”
碧笙聳聳肩膀,“難道你讓我自己跳弗拉明戈?”
秦箏垂下頭去,“你要跳雙人舞的話,公司裡有很多藝人都會的。或者你該換個伴兒……”要跟他公然在公司同事面前跳雙人舞?不,秦箏還沒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她們都沒你跳得好……”碧笙走上來捏住秦箏下頜,“就找你跳。小貓,我只要你……”
碧笙秦箏上場,整個會場都沸騰了起來。全公司人與嘉賓都賣力地尖叫和打著口哨。
也難怪,今天的碧笙是在是帥得冒煙:他穿黑色長褲,純白的寬鬆襯衫散開胸膛,隱隱露出古銅色的結實胸肌。一頭平素梳理得一絲不亂的黑髮此時全都被揉搓打亂,一絲一絲垂在他幽深黑瞳前,看上去那樣狂野不羈而又無限魅惑,就像是邪魅而來的海盜,誘。惑著全場人的心。
秦箏站在如潮的掌聲和尖叫聲裡,緊張得滿手都是汗。碧笙握住她的手,含笑低聲,“小貓,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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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火花四濺的弗拉明戈跳完,兩人又會如何?上午第二更,親們晚安。】
當眾的吻'VIP'
全場燈光暗去,只餘一柱追光亮起。燈光透過黑暗而來,罩在碧笙跟秦箏身上。天地偌大,卻彷彿這一方天地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眾人地目光在經受了碧笙的驚豔洗禮之後,也漸漸地投落在秦箏身上。
秦箏穿大紅長擺裙,行走之間寬大的裙襬彷彿一朵妖冶盛開的紅花。她長髮全都後綰,露出明淨的額頭和修長的頸子。腦後的髮髻邊,簪著一朵碩大的紅花。肋
那是碧笙親手給她簪上的,讓她不由得想起在埃及時候的一個小小遺憾:她曾經想過如果有機會去異國,一定要穿大花裙子、鬢邊簪大朵的花,招搖著走進異國的浪漫之夜。只可惜埃及是阿拉伯國家,女人的頭髮要包起來。沒想到今天碧笙反倒完成了她的心願。
音樂響起,秦箏踩著節奏進入了自己的情境。彷彿是一位迷人的吉普賽女郎,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為人看手相。她的美豔吸引了一位貴公子的目光,那位公子一直追隨著她,從一條街到另一條街。
只可惜身份懸殊,貴家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個吉普賽女人。貴公子只得懇求她做他的情人,他說不能給她名分,卻會用盡一生來愛她。他送她高檔的公寓、優渥的生活。這些對於顛沛流離、靠給人看手相為生的吉普賽女子來說,充滿了現世安穩的誘。惑。
所有人都以為那吉普賽女子會感激涕零地接受,沒想到她只是微微猶豫了一秒鐘便斷然拒絕。她說,吉普賽人縱然沒有安穩的生活,卻有不可褻瀆的高貴靈魂,所以她不要他施捨的所謂愛情。如果是真愛,便不會這樣退而求其次。吉普賽女子毫不猶豫地離去,貴公子仍舊苦追不捨。吉普賽女子為了逃開這痛苦的愛情,便央求一位熟識的軍官扮演她新的情人。貴公子醋火之下拔劍向那軍官挑戰,終究不是軍官的對手,被一劍穿胸而死……鑊
看見貴公子倒在血泊裡,所有人都落下了眼淚。吉普賽女子抱著貴公子的屍體卻沒哭,她只將自己鬢邊簪著的大紅花拔下來放在貴公子的胸口,然後拾起他的佩劍毫不猶豫刺進了自己的胸膛。因為她只是要他的唯一,若他能給她,縱然那代價是死亡,她也含笑接受。在天國,他們終於能廝守了……
舞蹈裡講述的並不是一個皆大歡喜的愛情故事,秦箏卻喜歡。愛情不能退而求其次,所以她明白那吉普賽女子寧願死而相擁,也不要活著做一個永遠不能見天日的情人。就算最後只能以死亡的形式表達不對世俗的妥協,秦箏相信她的心那一刻是完整的、依舊高貴的。
這就足夠了。
秦箏雙手捏了裙襬,踏著舞步疾步走向舞臺另一邊。大紅的裙襬在暗光裡妖冶成魅惑的花朵,秦箏停步、轉頭,抬起下頜看另一邊的碧笙。正如故事情節之中,吉普賽女郎傲然拒絕,然後決絕離去。
一抹冷豔綻放在秦箏面上,像是天生的氣質從骨子裡傲然生髮。吉普賽女子的狂野、高傲、魅惑全都在秦箏的面上身上覆活。彷彿那就是她。
全場無聲。就連肖玲、丁丁這樣平素跟秦箏熟識的同事都被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