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境內之後一路勉強還順利,他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些。
“我之前從廣州過來,這一路卻是廝殺了兩場,傷了兩個殺了好些賊人,這才到了交州府。你只帶了這麼幾個人,居然能一路順順當當,運氣倒是不錯。”張掉見張一下子愣住了,這才提醒道,“你父親如今這個。樣子,你得有個預備。雖說將來你未必襲爵,可你要記得,你終究是你父親的長子,不能再犯錯處。就像之前呵斥太醫的事情”他是不入流,但做人要記得別人的好處,萬里奔波雖是君命,但也是他的盡心!若是傳出什麼話去,知道的說你是心繫父親安危,不知道的卻會說你是不敬君父!”
儘管滿腦子都是悲傷焦慮,但這會兒張綽突然教了這麼一頓,張仍是徒然驚醒了過來。他在通州衛已經是歷練了這麼多年,人情世故即便不算練達,但終究不那備陌生了。想到剛剛下人提起張悼一得到訊息就絲毫不曾耽擱趕到了交州府,此後又幾乎是每天守在父親跟前,他連忙躬身長揖道:“謝過三叔的教誨。這些天來。多虧了您照料父親。”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見外的拜
對了,看你這模樣,是要出門?”
和昨日的風塵僕僕不同,眼下的張已經換上了一身簇新的大紅絲絲虎豹紋的官服,底下踏著一雙黑靴,再加上忠靖冠,瞧著不像是家居,反而像是要去辦事的光景。聽張伸問這個。他就肅然答道:“三叔。父親剛剛囑咐過,讓我以陽武伯長子的身份去布政司幫陳尚書儘快彈壓滿城的敗兵。父親說。若交州府平安,則他還可以多熬幾日;若交州府有失,他縱使,,也決計無顏回京城。我身為人子,自當完成父親的託付。父親還讓我去看看黃老尚書。”
“二哥還是這脾氣
感慨歸感慨,張綽卻不敢阻了張的正事,又囑咐了他一番便放了人離去。等人一走,他方才想起。張一路趕過來幾乎是不眠不休,若是之後張攸萬一真的挺不住,少不得還有一場大事要辦。又要全忠又要全孝,雖說是難為了張,可焉知就不是張攸保全提點兒子的一片苦心?張之前年紀輕輕做了錯事,於是和爵位無緣,若沒有其他亮點,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廣西南寧府。
由於此次又是雲南和廣西兩路進兵,但沐晨所領的軍隊只是後備,前隊仍然是從憑祥出。張越雖說是領了參贊之名,但他終究不比資歷深厚的李慶,因此抵達之後除了協助安遠侯柳升的各項軍令公文,便是幫著協調另兩位文官饋餉運糧。這一天,因為南京兵部尚書李慶終於抵達,張越便親自帶了人去迎候。然而,甫一見面,他就愣住了。
一年多不見,這位他臨走時還極其健朗的兵部尚書,如今瞧著老相了許多,額頭上赫然可見深深的皺紋,由人扶著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步履一個踉蹌,險些就失足跌倒。好一眸子,他才看見了面前迎候的張越,當即甩開了攙扶自己的隨從。正色上了前去。
見張越深深躬身行禮,李慶自失地一笑,忙把人攙扶了起來。張越前往廣東上任的時候,他還是兵部尚書,之後卻轉了南京兵部,竟是從此和之前擠走的趙班一樣過上了養老的日子。此次臨行前,他雖覺的身體不適,家人又是百般勸說他上表告病,但思來想去,他仍是丟下了那些身埋異鄉之類的顧忌,只挑了四個中年老僕隨侍,就在隸兵護送下趕了過來。
“爭強好勝了一輩子,沒想到臨到老時,卻能看到一位年輕才俊一飛沖天。”
儘管李慶沒有指名道姓,但這聽似誇獎話裡的落賓張越還聽得出來。連忙岔開話題說了幾句別的。雖說布政使的品級和尚書只差著一丁點。況且李慶如今只是南京官,但一來是舊日上司,又是長輩,張越自然是處處讓先,等進了都司衙門閒人退避,他更是親自攙扶了腿腳哆嗦打顫的李慶往裡頭行去。走著走著。李慶就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如今身體大不如前,此次雖應命前來,卻向皇上討了特許,挑選南京兵部中的精敏之人隨行。一個是郎中史安,一個是主事陳鑲,他們都是才幹之士,回頭你可以見一見。”
這是託付還是舉薦?
張越心裡有些吃不準,但是。他深知李慶雖說嚴苛,亦是好鬥,但人品卻是持正,因而很快就點了點頭。待到他把李慶引入堂上,廝見之後。都督崔聚等兵將一時齊聚,安遠侯柳升便撂下了一句簡簡單單的話。
“九月二日進兵!”
家門變 第七百六十八章 彈壓,算計,劫餘
每說比起弟弟張起多了江南抗僂和之後海墊剿僂的經歷私陛孤逼畢竟不像張越滿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