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句話,他想到之前成國公朱勇親自主持調防時的那表情,哪裡敢怠慢,又朝左右軍士使了個眼色,立時就有兩人上前,把跪在地上的李老大架了過來。
“你要稟報件麼?”
李老大沒料到這一開口竟是惹來這般謹慎的對待。此時此刻。兩邊人一左一右牢牢把持著他的胳膊。讓他幾乎不能動彈,就連扭動脖子也不自由。而面前這個他並不認得的軍官也是滿臉寒霜,他不覺更是驚惶。
“小的是闕左門東第五鋪的小旗李大海。剛剛小的值守完回去的時候,現麾下軍士姚黑子被人擊昏塞在了櫃子裡,其他幾個應該留守的人則是不見了”
“別說廢話,究竟是幾個人不見了?你說的剛剛是多久?”
話沒說完就遭人打斷,李老大卻不敢有違逆,忙老老實實地說:“有趙大牛、江老虎、錢永三。大約就是在一刻多鐘之前小的四處找了,就是沒見人。”
此時此刻。原本還鬧不清這連夜換防究竟是何緣由的軍官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召來一名隨從軍士,個其去稟報成國公朱勇和興安伯徐亨,隨即才看著李老大說:“如此大的事情。你竟然自行尋找,卻忘了及早稟告!他們既是你的屬下。平素經常上哪裡去你應該有數,你現在就帶我們去找。找到了將功贖罪,要是找不到
這後頭的話不用說李老大也裡有數,因此連忙哭喪著臉點點頭應了。好在他跪下來之前就已經有了這心理準備,此時好歹還不算無頭的蒼蠅,他這個小旗對下頭的軍士雖不擺架子,可卻有一點常人不太在意的好處,那就是管閒事。平日裡只要是他不經意間瞅見了自己的屬下,總會跟著去瞧一個究竟,於是此時只略想了一想就說出了幾處地方。
混堂司、白石橋、寶鈔司、洗帛廠,當這四個地名確定了之後,軍官立時打了四個軍士再去知會通報,隨即就喝令剩下的人架起李老大,匆匆忙忙先往寶鈔司趕了過竟,這幾個地方中,距離眼下他們所在的這地方最近的,除了混堂司也就是寶鈔司了。
可混堂司緊貼著東廠值事司,除非是不要命了,才會到東廠的地兒去胡鬧。
再次沿他剛才找人的地方一路找去,李老大方才現這兒已經是另一番景象。守備比之前森嚴不說,只看杵襖就能瞧出,不過這麼一會,這邊的換防竟然已經完成了。相比那些如同釘子一般紮在那兒一動不動的軍士,自己這正在行進的一眾人自然顯得扎眼無比。然而,憑著前頭那個指揮使手中的令牌信符,沿東華門前的護城河往北再往西,一路暢通無阻。
小侯爺!”
前後左右都被人嚴密地看著,李老大隻是渾渾噩噩前進,只當耳畔傳來了這一聲稱呼的時候,他才猛地回過神,東看看西看看,見旁邊人全都面色如常,他連忙伸長脖子探了探,覺前頭又來了一行十幾個人,為的人正態度恭謹地對剛網那個軍官說話。此時此刻,他忍不住對旁邊挾著自己胳膊的一個軍士陪笑道:“這位大哥,請問,前頭說的小侯爺是
“是保定侯長公子”要是遇上別人,你哪有那麼順當戴罪立?”
說話的那親兵是孟俊從都督府帶出來的親兵,顧忌少些,見李老大滿臉的震驚,他不禁哂然一笑。相比今天晚上值宿皇城的人來,孟俊這個保定侯長子還算不得什麼。成國公朱勇、隆平侯張信、泰寧侯陳鍾、興安伯徐亨分守皇城四門,其餘巡視的都督不計其數,只兵都是從御馬監徵調,並非眾人慣使的那些,每人只親隨兩名,自然也就不虞有誰動歪腦筋。
宦官四司之中,惜薪司因為掌薪炭等事,往往可達貴人跟前,因此素來是人擠破了頭也要進去的地方,至於後頭的混堂司鐘鼓司寶鈔司,則是無人問津之地了。寶鈔司位於金水河西岸,周遭沒什麼其他衙門,再加上隔著一條金水河,閒雜人等更是很少來,就連之前換防也沒驚動到這裡。畢克,這兒什麼要緊的東西都沒有,有的只是粗細草紙。
然而,只有粗細草紙的這個安靜地方。此時此刻卻是圍了三十幾咋小人。儘管如此,孟俊也沒有貿貿然下令讓人圍攻。一直等到聞訊而來的又一撥增援到了,其中還有兩個司禮監的人,他這才下了指令。一時間,頭一撥十幾條人影分幾個方向包抄了過去。
就當裡頭第一聲撞破房門聲以及呵斥聲響起的同時,一聲憤怒的叫嚷也傳了出來。一時間,踢翻桌椅板凳的聲音,憤怒的叱喝聲。刀劍交擊聲,渾身浴血的慘叫聲,這一連串的聲音緊隨他們的前輩之後,不管不顧地鑽入了外頭眾人的耳朵。司禮監過來的兩個人沒料到這裡竟然是正地兒,剛剛還微微帶著矜持的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