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動不敢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忽然傳來了巨大的喧譁,此時此刻,緊攥拳頭的劉觀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三兩步跨出門去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老爺,是,,是門外那群人!他們正在歷數南直隸那位巡按御史侯大人的劣跡,說是蘇州府百姓已經準備了萬民書要遞給大人!”
聽到那長隨驚慌失措的稟報聲,劉觀只覺得腦袋沉甸甸的動彈不得。這種激烈的手段素來是大明朝的大忌,縱使他因為此事下馬,外頭這幫人也同樣討不了好,一旦徹查更是莫大的風波。難道是張越真有莫大的把握,真的耍藉此事掀翻了他?不可能,那小子雖說被人稱為什麼屠夫。什麼剋星,可他哪有這樣的能耐!
“去,看看後門口可有人,倘使沒有,立刻備導。我耍入宮去見太”。
看著幾個僕人慌忙下去預備,劉觀已是把心一橫。就算朱瞻基再怎麼維護張越。只要他施壓徹查此事,那位主兒也不好推辭。太子畢竟不是皇帝,就拿當初的朱高熾不敢拿他怎樣一般,如今的朱瞻基也一樣奈何不了他。只要他一天還是左都御史,說話就具張越有效用!至於以後,,鹿死誰手。那還難說得很!
相比前門被人堵住的喧牟吵鬧,劉府後門仍是靜悄悄的。坐上一輛川,乏油馬車離開的劉觀特意吩咐車夾往前門那條巷午繞了隙川點眾多人把一整條巷子堵的嚴嚴實實,甚至引來了好些圍觀的百姓,他不禁冷冷一笑,隨即就下令開往皇城。
和朱瞻基一同來到南京之後,劉觀前前後後見過這位儲君數次,其中除了最初的一日是文華殿拜倡之外,其餘都只是在端敬殿或是其他非正式的地方。然而,這一次通報之後,前來迎候的太監竟然把他引到了東宮文華殿外。須知文華殿乃是太子治事的正所,歷來非大事不用,在這裡見他,便是公事公辦,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沿著幾十級臺階到了殿前,劉觀已經是有些氣喘。他年紀已經不在大太陽底下從宮門一直走到這裡,早已經是汗溼重衣。外頭陽先極好,殿內卻仍有些昏暗。然而,從門檻跨入裡間,他一眼就看到這兒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南京刑部尚書趙班,詹事府詹事黃福,南京都察院都御史兼詹事向瑤三個,人全都與他沒有絲毫交情,其中向臨更是在新君登基之後拔擢任右都御史,沒幾個月就被他排擠到了南京。看到寶座上端坐著面無表情的朱瞻基。他更是覺得今日這陣仗來得詭異。
果然。還不等劉觀開口說話,朱瞻基身邊的那今年輕太監就手捧一大疊奏摺匆匆下來。畢恭畢敬地呈遞到了他的面前。
瞧見那厚厚一摞奏摺的頭一本赫然寫著趙班的名字。他不禁抬頭向其望去,但趙據卻是氣定神閒地瞧都不瞧他一眼。於是。他索性沉住氣沒有動作。
“劉卿不妨看看這些摺子。自從我到了南京,這些東西就不曾斷過!”朱瞻基的聲音極其沉穩,聽不出一絲一毫的起伏,“原本我只想留著這些也就罷了。可蘇州府控告巡按御史侯捷的萬民書都送到通政司了。若再不理會恐怕的激起民變。”
太子儲君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劉觀原先打點好的那番話頓時給嚴嚴實實堵在了嘴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到在家裡被士仲百姓堵門,他只覺得心頭更火。竟是也不去翻那些摺子,徑直跪了下來,重重一叩之後便直起腰來。
“太子殿下,都察院奉旨監查天下百官,自來便是眾矢之的,縱有害群之馬,也自有皇命處置。所謂的萬民書,不過是刁民貪官畏都察院威嚴,做不得數。如今臣這家門口已經被那些刁民劣伸給堵了,臣請殿下嚴查此事,以正風氣!”
這一招步步緊逼若是在從前用出來,朱瞻基或許還會投鼠忌器。然而,此時此匆卻是緊要關頭,不管用什麼法子,他都要把這麼個禍害打走,因此他看著那個面沉如水的傢伙,心中暗自冷笑了起來,當即把目光轉向了向猛。於是,這位可稱得上是對劉觀恨之入骨的南京都察院學院立巍站了出來,皮笑肉不笑地了話。
“劉大人此言差矣。先頭太祖皇帝便有貪官錄皮的前例。怎麼放在你口中竟然成了要懲治百姓?荊生痛恨都察院的御史貪贓枉法橫行無忌,於是自上了萬民書。身為都察院左都御史,你這當口還護著屬下,這便成不明是非護短了!皇上讓劉大人下江南是為了查證劉俊之事,如今罪證確鑿。你卻遲遲不肯結案,這又是意欲何為?如今南京城人心惶;惶,此事不宜再拖。要麼你立刻將劉俊明正典刑。要麼你就將其押赴北京!”
見到趙灶也在一旁附和,黃福不禁又想起了張越正告皇帝重病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