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的地方,卻是嚴禁一切煙火,因此即便張越很想觀賞一夜煙花絢爛,卻也是沒有那個機會。因此,即便大年夜和初一以及正月十五都解除了一更三點晚八點十二分的宵禁令,四下裡也只能聽到稀稀拉拉的爆竹聲,天上也不見多少焰火。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貪著方便,乾脆把屋子讓給大姐夫,咱們搬得遠遠的,也好多買些煙花爆竹熱熱鬧冉過年,眼下也太冷清了,只能掛燈籠充數,這又不是元宵節!”
院子裡的靈犀琥珀她們正在張羅掛紅燈籠,張越和杜綰則是並肩站在正屋門口,看著那一盞盞紅紙蒙著的燈籠掛滿了正屋和東西廂房,就連二門那邊也掛上了四盞。在這個入夜了就是滿城黑暗,沒有霓虹燈甚至沒有路燈的時代,這些燈籠至少給這座院子增添了幾分溫馨和溫暖,那紅豔豔的顏色更是流露出了節日的喜慶毛息。
這一夜的天空乾淨的很,一絲烏雲也沒有,儘管沒有月亮,但一顆顆繁星卻是璀璨閃爍,好似要趁著月亮不在使勁播撒著光輝。
寒風倒是依舊一陣陣的,可裹著厚厚的大氅,背後就是溫暖的屋子,張越看著廚房那邊小窗戶流露出的燈火,到是不覺得冷。
此時,廚房那門簾子便被人拔了開來,卻是崔媽媽步子輕快地跑了出來。上前攏著雙手拜了拜,她便笑道:“這外頭跟來的長隨們一桌,連生連虎兩家是一桌,向爺劉爺他們又是一桌,外頭都收拾出了屋子。餘下便是小的和李嫂並秋痕姑娘幾個,請少爺示下。是否擺在廂房?”
“外頭三桌不要擺在二門外叉,就是東廂房和西廂房,東廂房裡外設兩桌。大過節的,人聲鼎沸這才熱鬧,分作內外就沒意思了。至於你們才兩個人,索性在西屋裡大炮上擺一張紫榆木大坑桌,一塊兒坐下就行了見崔媽媽瞪著眼睛要反駁,他便笑著擺了擺手,“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規矩,當初你那位堂妹跟我去過青州,那時候也是這樣過的年。趕緊去把各桌的菜安置好,記得各搬一罈子好酒,除了晚上看門守夜的只准吃一杯,其餘的隨意。對了,拿火盆去,現篩了熱吃,身上也暖和。”
這一通吩咐之後,崔媽媽只得應了,眼看著張越拉著杜綰進了屋子,便匆匆回了廚房。看見琥珀和靈犀仍然在那邊挑著竹竿掛最後一個,她便笑說道:“少爺網網都撂下那種話,兩位姑娘也不幫忙勸著些。傳出去且不好聽。”
“什麼不好聽的,上次在青州的事老太太也聽說了,不過笑了一陣子就算完。出門在外,要是再講那些規矩,這年就得過委屈了。”靈犀掛好了最後一個燈籠,便放下竹竿,搓著凍僵了的雙手,又朝上頭呵氣,隨即才轉頭說,“媽媽對李嫂子說一聲,待會兒別拘束,也就是這麼一回,否則少爺看到了不高興。放心,回頭我一定對老太太說,媽媽已經勸過了。”
崔媽媽這才放心,於是唉聲嘆氣地進了廚房忙活。而靈犀見琥珀也幹完了,便拉著她到廚房一塊幫忙。須臾東西廂房便佈置好了,靈犀出了二門吩咐眾人先進來,又伸手招來了連生和連虎的兩個媳婦。
端詳了她們一番,見兩人都穿上了來之前新做的藍色綾子小襖,她就囑咐道:“回頭吃完了飯記看到上房來,這不是家裡年下磕頭放賞錢,是少爺少奶奶有東西送給你們兩個媳婦都年輕,乃是張家家生子,一個伺候過馮再,一個是先頭服侍過二小姐張怡的,只知道主子有東西叫做賞賜,哪裡聽過一個送字,於是都有些愣神。等靈犀笑吟吟地走了,連生連虎又上來拉著進東廂房,她們這才暫且丟開了那些思量。
這外頭熱熱鬧鬧的,靈犀打起簾子到了正房西屋裡頭,只見這裡也是亮堂喜慶。正中屋粱上的宮燈再加上四壁的蠟燭燈臺,何止比平日亮上一倍。就連提著食盒在炕桌上忙著擺盤子的李嫂也笑道:“少爺一向都最求簡單儉省的人,今兒個也奢侈了一回。哪怕是在家裡,大過年的大上房也就這麼些蠟燭。網網崔媽媽說一塊兒坐小的還嚇了一跳呢卜的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這般過年,從來沒得過這般的體面,待會一瘧得好好敬您一杯張越怎好說自己在現代時最愛的就走過年燈火透明的習慣,眼看桌子上冷熱點心林林總總攢珠似的擺了一大堆,他就舒舒服服地往後靠了靠,輕輕搖了搖手道:“敬酒我一定喝,行禮就免了,這行來行去,不一會兒滿桌菜都涼了。既然都齊備了,都上炕坐。綰妹,坐我身邊,這毯子蓋在膝蓋上;秋痕,你們三個坐那一頭。崔媽媽李嫂子,你們就坐外頭這一圈,這篩酒溫酒就勞煩了,”
聽張越這麼一溜分派,儘管地方不一樣菜餚不一樣人也不完全一樣,但氣氛卻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