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見。王柱國,皇上這還等著您哪,咱們還得快點。”
王世積心下稍寬,哈哈一笑:“好的,咱們這就去面聖。”
兩儀殿內,甲士林立,王世積走進來之後,就感覺到了一股陰森森的殺氣,而大殿裡的燈燭被門外的風吹得搖搖晃晃,把人的影子也映得一陣亂舞,說不出的詭異,而楊堅穿了一件洗得有點發白的黃袍,面沉如水,端坐在文案之後。
王世積硬著頭皮,走進了殿中,抱拳朗聲道:“臣上柱國王世積,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堅今天完全不象平時那樣笑臉相迎,他的臉上象是罩了一層冰霜,冷冷地說道:“王柱國,你來得正好,你可知道為何要喚你前來?”
王世積微微一愣,開口回道:“臣不知。不是商議軍機嗎?”
楊堅冷笑道:“商議軍機?王世積,你每天跟人商議的,就是如何自立為君吧。還會跟朕商議什麼呢?”
王世積的腦袋“轟”地一聲,一下跪了下來,磕頭不已:“冤枉啊,臣此心可昭日月,對聖上一向忠心耿耿啊!”
楊堅沉聲道:“忠心耿耿?你看這兩個人是誰?”(未完待續。。)
第四百四十五章 入骨三分
如狼似虎的幾個武士一聲暴諾,很快,兩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拖了進來,重重地向地上一丟,王世積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其中的一個是個白髮老頭,他不是太有印象,可是另一個三十多歲,披頭散髮的人,卻分明是自己這些天派出去追殺皇甫孝諧的尹一元。
王世積驚魂未定,耳邊卻傳來楊堅冷冷的話語聲:“王世積,你不會連這兩個人都不認識了吧,要不要朕幫你回憶回憶?”
王世積連忙跪了下來:“皇上,尹一元確實是臣派出去監視逃犯皇甫孝諧家中的,因為此賊從桂州的流配之地逃亡,臣料想他可能會逃回京城家中,所以派了臣的幕僚尹一元,帶了一些家兵守在皇甫孝諧的家中,準備他一露面,就把他拿下,扭送刑部!”
楊堅冷笑一聲:“哦,王柱國如此忠心啊,朕還真是感動呢,只是你的這個手下好象和你說的不太一樣啊,你看看這是什麼?”楊堅的大手一揮,一張按著血手印的供紙扔到了王世積的面前。
王世積拿起了這張供紙,一眼看過去,兩眼一黑,幾乎要暈倒過去,只見上面分明地寫著尹一元供述自己如何圖謀不軌,意圖謀逆的舉動,尤其提到的兩件事,一是曾在自己去涼州時勸自己割據,而自己說涼州地廣人稀,非王霸之基,二是自己下令尹一元守在皇甫孝諧的家中,見到即格殺勿論,以絕後患!
王世積還沒看完這供狀。便大聲嚷道:“皇上。冤枉啊。這個尹一元是自己想謀反,進言臣擁兵自立,臣可是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他,至於到皇甫孝諧家中,臣真的只是下令讓他把皇甫孝諧帶回來,可沒讓他殺人滅口啊!”
楊堅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哦,既然這尹一元在涼州時就已經有謀反言行,你當時也嚴辭拒絕了他。為何不上報朝廷,還要繼續用此人?甚至還把捉拿逃犯這樣的重要事情交給他去做?”
王世積的額頭冷汗直冒:“臣有罪,臣沒有管束好屬下,這是臣的失察,請求皇上責罰,只是謀反之事,確無其事啊!”
楊堅重重地“哼”了一聲:“好,你說尹一元的證詞還不足以證明你謀反,那這個福臨道人呢?你總不會說他也是你屬下,管教不嚴吧!”
那個白髮蒼蒼。血肉模糊的人微微地抬起了頭,聲音小得象蚊子哼:“王將軍。別挺了,荊州相面的事,我都招啦!早點交代也少受皮肉之苦!”
王世積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一口老血直接提到了嗓子眼,這回他知道完全是躲不過去了,只能長嘆一聲:“陛下,臣對您的忠心,天日可鑑,臣如果真有謀反之圖,手握重兵的時候早就反了,還會等到現在嗎?這次臣任涼州總管,您一旨詔書,臣二話不說就過來了,如果有心謀反的人,會這樣爽快嗎?”
皇甫孝諧那打雷般的聲音突然在這兩儀殿中來回激盪:“陛下,千萬別信他的鬼話,他這是為自己開脫哪!剛才他都自己招了,涼州地廣人稀,非王霸之地,他不是不想謀反,而是不想在涼州起兵罷了。若是給他有機會到關東,或者是嶺南之地,他一定會藉機起兵的!”
王世積一張嘴,“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以手撫胸,指著皇甫孝諧大罵道:“吃裡扒外,背主求榮之徒 ,你,你不得好死!皇上,此人是個叛徒,您可千萬別信他的一面之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