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雲南少數民族的特點,自明朝開始在廣大少數民族地區實行土司制度,當時雖起到了一些有益的作用,但本身就附帶著很大的弊端。土司統治下,土司世官其土,世有其民,對所屬人民有生殺予奪的權力,“主僕之分,百世不移”。土司統治下,人民生活艱難,同時也嚴重的阻礙了社會經濟的發展。土司之間,土司內部也時常鬥爭,相互搶劫村寨,濫殺無辜,使人民遭殃,影響了邊疆的穩定。土司擁有自己的武裝,他們利用自己的兵丁鎮壓當地人民,抗命朝廷,叛亂不絕。土司制度的長期存在,不利於國家的統一。
胤禛本是銳意進取的君主,因此自繼位開始便著手於了改土歸流。並於雍正四年對不法土司用計擒為上,以兵剿為次;使其自動投獻為上,勒令納土為次;既要用兵,又不專恃用兵。以武力相震懾,力爭以政治手段解決。在五月又平定了貴州長寨土司的叛亂,設立長寨廳。不久,朝廷又將原隸屬四川的烏蒙﹑鎮雄﹑東川三土府劃歸雲南。
改土歸流已大張旗鼓開始了很久,又取得了預期的效果,心中有些迷茫他為何會滿面不安,這並不是他的作風。
我轉念一想,既是令他擔心,那也必定會是較為棘手的事。我凝思默了一會兒,道:“這摺子並無不妥,應該如此。”他沉吟了一下道:“我擔心推行過程中,如果用人不當,各地土司如果聯起手來,那朝廷面臨的將會是內憂外患。”這確實讓人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事,這不是朝堂內部的勾心鬥角,所發生的事都在邊遠地區,如果發生叛亂之事,是沒有辦法即刻就作出對應之策的。
極力搜尋腦中那有限的歷史知識,怎奈想了許久,仍是不知所以然。見他眉頭緊鎖,我道:“或許‘快’是處理這件事的關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派出可靠之人,快速出擊,根據土司本人對待此事的態度做不同的處理,對自動交出土司印章者,參加賞賜,或予世職,或給現任武職。對抗拒者加以懲處,沒收財產,並將這些頑固分子遷徙到沒有土司制度的內地省份,另給田房安排生活。在設立府縣的同時,添設軍事機構,以防部分投誠土司不甘失敗,以圖謀復闢。”
洋洋灑灑說完這番話;心中有些怔忡;我怎可在政事上插言。見他凝眸望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把摺子放在案上道:“這是朝堂上的大事,我不該多說的。”聞言,他微微一笑,拉著我坐在他的身邊,道:“能擁有你,是上天對我的恩澤。不知為何,你給我的感覺一直是那麼通透,一切如同未卜先知一樣。另外,你的政治眼光絲毫不亞於朝堂上的那群老臣。”
他的一席話猶如劈頭一棍,我心中有些驚慌,慌忙轉移話題道:“找我來有什麼事。”他拿起茶碗也啜了一口,嘴角掠出一絲尷尬的笑,道:“新年的第一天,你不想陪著我嗎?”瞅了他一會兒,見他表情訕訕的,心中有些回過了味,現在的他對我的一切反應瞭如指掌。咬了咬牙,我道:“你就是留宿於皇后宮中也是應該的。”他默默地瞅了我一會兒,搖了搖頭,低下頭邊翻開一個摺子邊道:“等我處理完手邊緊要的事,我們一起回去。”他許是早已看透了我,知道這番話並不是出自我的真心。
我悠閒地一會喝茶,一會在案子的一角胡亂塗鴉,過了半晌,他道:“這事說來容易,可實際操作起來卻相當棘手,特別是用人,如果行差一步,或許就會令朝廷損失慘重。”手一頓,一滴墨落於紙上。在政事上一向果斷的他,居然會如此擔心這件事。不想再說什麼,況且這也不是今日就能定下來的事,遂靜靜地不作聲。
他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臉上難掩倦色,把手伸向他,他微怔一下,但在頃刻之間明白了我的意思;握住我的手站了起來,兩人相擁著向外走去。
出得大殿,歷風一吹,渾身激凌凌地打了一個寒戰,不自覺地偎緊了他。雪好像比早上小了一些,雪粒子也變成了雪花,片片飛雪隨風飄蕩,許是風大,連地上的雪也在流風中迴盪,天上雪和地下雪攪在一起,在眼前打著圈,讓人有些眼花繚亂。他擁在我腰上的手又緊了些,我仰面對他嫵媚一笑,伸手拂去他眉上沾著的雪花。心中忽地想起一事,我道:“十五那天,我準備和弘曆、承歡一起出宮去觀燈。”他似是怔了一下,道:“也好。”
十幾天的日子眨眼即過,正月十五轉瞬而來。
我穿著月白色的衣服,外套著同色的狐皮子坎肩,一頭烏亮的青絲也只是鬆鬆地挽了個髻。帶著弘曆和承歡熟稔之極穿梭在街道上,許是我們三人打扮得甚是光鮮,路人帶著疑惑的眼光不停在打量著我們。但轉念又一想,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