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畫廊,來到流霜面前。
今夜的暮夕夕,打扮得極是亮麗。長髮輕綰,飄帶束髮,明紫色的衣裙長及腳踝,她沒有再穿長靴。這樣的裝扮使她多了一絲女子的柔美。
但是,打扮的雖然亮麗,她的臉色卻並不明麗,憂傷就像是一層淡淡的輕霧籠罩著她,使她看上去有些飄渺。
不過才數日不見,曾經那個瀟灑意氣的公主竟憔悴至此,流霜不禁憂嘆,她知道公主定是知道了段輕痕納妃之事。心儀之人納了別人為妃,這種滋味她知道,所以對公主甚是同情,淡笑著道:“夕夕公主,別來無恙啊!”
“白流霜,今夜皇宮盛宴,大家都在歡宴,你怎麼能一人躲在這裡呢?跟我去吧!”暮夕夕直截了當地說道,語氣裡有一絲不愉之色。
今夜盛宴她是知道的,但她的身份沒有資格參加,師兄也不願她拋頭露面,她自己更不想參加。
“多謝公主美意,流霜並不想去參加盛宴!”流霜笑道,月色下,她的笑容極是清淺。
暮夕夕望著流霜的笑容,柳眉微顰。說實話,她是極喜歡眼前這個淡然如菊的女子的。但是,東方流光對流霜的情意,卻讓她寢食難安,嫉妒的發狂。
雖然她知道流光已經納了兩名側妃,她方才也已經見到了那兩個女子,也是容貌嬌美,但是在流光眼裡,他們不過是庸脂俗粉。所以她並非將她們放在心上,而眼前的女子,才是流光心儀之人,才是令她憔悴的根源。
若想讓流光斷了對她的痴念,唯一的法子便是將她嫁出去。況且,她不是對流光只是兄妹之情嗎?
“你真的不去參加盛宴?”暮夕夕再次問道,一雙幽黑的眸在月色下灼灼閃光。
“恕難從命,公主好意流霜心領了!”流霜淡淡說道,她不屬於那裡。
“好!告辭!”暮夕夕說罷,轉身而去,婀娜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陰影裡。
暮夕夕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猶如一陣風,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清心殿
屋頂上掛著一圈的宮燈,將殿內照的亮如白晝。
宴會正在進行之中,歌舞正酣,酒意正濃。殿內擺滿了各式品種的菊花,匠心獨具地擺成各種繁複優美的花式。
花開正豔,淡淡花香在殿內飄落。
暮夕夕從殿外走了進來,不動聲色地坐在了暮野身畔。趁著段輕痕不注意,忽然在暮野耳畔低語了幾句話。
暮野犀利的眼神從段輕痕的臉上掃過,忽然修眉一凝,道:“太子殿下,據說你有一位才華橫溢的師妹,就在宮中。不知為何沒來參加晚宴。本王曾經從夕夕手中見過她所作的一副荷塘月色,聽說是她所作,真是美輪美奐。還聽說她可以臨場作畫,不知可否讓本王見識一番!”
段輕痕聞言,臉色頓時一寒,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暮夕夕臉上掃過,隨即便恢復了雲淡風輕的神色,淡笑著道:“師妹的技藝不過是雕蟲小技,哪裡稱得上才華橫溢,怎敢在可汗面前獻醜。何況,她日前感染了風寒,有些小恙,是以沒讓她來參加夜宴。免得不小心,將風寒傳給了別人!”
“哦?既是如此,那就罷了,很是可惜!”暮野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對女子向來不感興趣,在他眼裡,女子就是男人手中的玩物,才華橫溢也罷,嬌美可人也罷,不過都是為了取悅於男人罷了。若不是暮夕夕一直在他耳邊嘮叨著那個女子,如何如何出色,他根本就不會說出方才那一番話。
“白姑娘感染了風寒嗎?臣妾方才還聽見她在月明宮撫琴呢,那琴音真是動聽,臣妾聽得如痴如醉呢。殿下,想必白姑娘風寒已經無大礙了,不然如何能撫琴呢。”孫凝香在王后的授意下,輕輕緩緩地說道。
她早就看不慣那個女子了,攪了她的洞房之夜不說,還被太子金屋藏嬌在月明宮。將她保護的嚴嚴實實,平日裡也不允許她們前去見她。
“是啊!聽凝姐姐此語,臣妾真是想聽聽白姑娘的琴聲呢。”一旁的裴蘇清也連聲附和道。
對那個居住在月明宮的女子,她怎能不怨恨呢,就是她,讓她才進宮便收了活寡。她對她是極好奇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女子,生的是如何傾國傾城,竟讓殿下如此傾心。
暮野很快感覺到席間暗湧的情潮。看來那個女子被在座的每一個女子所不容,包括自家妹子。心底頓時對流霜產生了好奇之心。
“太子,既然令師妹風寒已好,何不請她過來!”暮野雙眸微眯,有些不滿地說道。
段輕痕目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