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過凝妃和清妃的臉,雖然臉上依舊是不變的淡然,但是眸間的冷意卻令兩人心中一寒。
“流光,既是可汗要見,就是有病,也應當趕過來的。”王后忽然微笑著說道。
段輕痕知道此時,還不能得罪這位草原上的霸主。既然他定要見霜兒,不妨就讓他見上一面,越是藏著掖著,或許他會對霜兒的興趣反倒越大。遂凝眉派了身邊的內侍前去接流霜。
流霜接到訊息,便知此事的緣由起於暮夕夕。只是她不懂,暮夕夕堅持讓她去參加晚宴做什麼?
“姑娘不必躊躇,不過是參加一個晚宴,萬事有太子呢!”
流霜知道師兄定是不願她去的,但是,她也不能令師兄得罪了那暮野,她知道,那樣於師兄是不利的。崚國還沒有強大到能夠與天漠國為敵。
當下,也沒有刻意打扮,流霜緩步而來,燈燭明亮,映著她的素顏淡淡。
暮野端著酒杯,凌厲的目光掃了上去,但見來人一襲素色衣裙,姍姍而來,樣貌倒也清雅,卻不失天香國色。不過,她眉目間的清雅韻致,和一身脫俗的清氣,倒是令人有些痴迷。
不過,也不過如此而已。何以就令東方流光如此痴戀呢,放著席間的兩位美貌嬪妃不說,就連自己美貌的妹子也是不屑一顧。
流霜一進殿門,便感到一雙眸光緊緊盯著她,令她心內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待施禮後,方淡淡抬頭,這才注意到主座上的男子。
淡淡掃了一眼,只覺得一股霸氣和野氣撲面而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暮野。
他確實生的不凡,面色偏黑,臉容稜角分明,極是英俊。只是那一雙眼,令流霜簡直不敢直視。那似乎是盤旋在空中的獵鷹的眼,隨時在尋找著自己的獵物。被他的目光掃過,渾身竟有一種被穿透的感覺。
他坐在那裡,整個人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渾身上下,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懾人氣勢,那種氣勢令人感到壓迫,令人不能呼吸。
那種氣勢,是隻有在戰場上磨練過,才能擁有的。
流霜穩下心神,眼神從他臉上淡淡掃過,望向師兄段輕痕。
師兄今日穿了一襲絳紫色錦袍,腰束玉帶,襯得風采照人,俊雅脫俗。他對流霜微微顰眉,流霜懂他的意思,就是讓她不要出頭嘛!
早有暮夕夕招呼道:“白姑娘,坐在我身邊吧。”言罷,興致勃勃起身拉了流霜過去。
孫凝香和裴蘇清望著流霜,只覺得流霜雖不是傾城絕色,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流霜自有一種絕世的風華,是她們都不及的。
“聽聞白姑娘畫技極好,不知可否為本王做一幅畫?”暮野凌厲的目光逼視著流霜,冷聲說道。
流霜淺笑道:“流霜只是自小愛畫,不敢稱技藝好。不敢在可汗面前獻醜。”
“白姑娘不必自謙,不如就為本王作幅畫像吧!”他半眯著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
第八十二章:傷
畫他的畫像?流霜心內一驚。
若是畫風景畫,她尚可隨意而畫,不畫那麼出色。
可是為暮野畫像,卻決不能隨意而畫,畫的不好,必會惹他惱怒。得罪了他,於她於師兄皆是不利的。可,若是畫的好了,卻又違背了她不出頭的初衷。
流霜不禁有些為難,淺笑道:“流霜技藝拙劣,怎敢為可汗作畫!”
暮野修眉一揚,鷹眸微眯,不動聲色的臉上暗湧著危險:“白姑娘是否嫌本王貌醜,所以不願為本王作畫!”
流霜聞言心中暗驚,這個暮野,絕不是三言兩句便能打發的人。他打定的主意,似乎是不容人拒絕的。
“只是一幅畫,你就應了吧!我哥哥可是不好對付的!”暮夕夕在一邊低聲道。
“霜兒,既是如此,你就為可汗作幅畫吧!”段輕痕淡笑著開口。
霜兒的為難,讓他心中極是心酸。身為崚國太子,卻令霜兒在自己的皇宮內被認為難,何其諷刺。崚國必須強起來了!他的手,在案下緊緊握成了拳。
小宮女拿來了筆墨,將宣紙鋪在案上。
流霜走過去,素手執筆,卻是沉吟著不知如何下筆。
暮野,於她而言,是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畫他,還要盯視著去觀察他的五官,他的神色,去捕捉他的神韻。
不情願地抬眸望去,卻正碰上他凌厲的黑眸帶著一絲研判向她凝望著。
纖手不禁抖了抖,心想此人的目光真是凜冽的很啊。她對暮野著實沒什麼好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