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可以去。他在女兒的勸說下,也拿出了私房錢兩萬塊購買了認購證,現在資金翻倍,小金庫裡存了十多萬。他也想去見識見識認購證搖號現場,父女倆如能同行,當然再好不過。
如果他知道,他女兒的身家已過百萬,不但不會鼓勵她去上海,恐怕要找人打個精鋼套子,從頭到腳給她套起來,免得被人搶走。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才有人感慨說沒有股票掙錢
這不今天就掙了~~~~
這章寫的好痛快,彷彿我手裡也有個百萬似的~~~
下章開始不寫掙錢了,掙錢只是附帶,更重要的是生活O(∩_∩)O~
李長生的逃亡之路(上)
儘管秋上林和秋建國都想去上海,秋下林也舉手同意——雖然他去不得,但姐姐答應給他買最新的遙控汽車。
但最終,六月五日這天的驚心動魄,秋上林沒份去現場觀摩。聽著秋建國和華哥後來的轉述,她感同身受,但始終無法理解華哥的激動。
其實也難怪,十萬塊打底,到第二次搖號結束,經過她指點的認購、拋售再認購的迴圈往復過程,總共翻成六百四十多萬。
等他鎮靜之後,毫不猶豫的把這次投機倒把的行為評論為:“搶錢”!
上林來不及懊惱,也沒時間狂喜。在後世的眼光看來,六百多萬實在算不了什麼。
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直困擾她。
李長生,還沒回來。
廣東,汕頭臨海某小漁村。
個頭矮矮,滿臉皺紋的阿婆推開籬笆門,吱呀呀的挑了一擔水倒在廚房的水缸裡,扯下花頭巾,擦把汗,來到西屋,推一推,照例是推不動的,敲門慈愛的喚:
“仔呀,加奔了。”(孩子呀,吃飯了。)
屋裡沒動靜,她嘆氣,又敲,提高音量。
“你埋啦,你拜埋為你厚。村塞,加奔厚你埋救喂早啊。”(你不要倔啦,你爸媽為你好,村子小,吃好飯你不要亂跑啊。)
見沒人吭聲,她無奈:“奔就挨處理,呢出其加。”(飯就放在屋裡,你記得出來吃。)
轉身出了門。
午後的空院極為寂靜,後園養了一群雞,母雞帶著它的兒女們驕傲的在陽光下散步。時不時低頭啄一啄地面,翻出只大蚯蚓,自己躲到一邊,慈愛的看著小雞們一哄而上搶食。
鎖了三天的西屋門輕微咔嚓響,李長生用力拉開,在黑暗的空間呆了三天,受不了如此強烈的陽光,眯眼,抬手擋在額前,微微抬頭仰望陽光。汕頭的六月陽光熾熱,昨天一場大雨將小村莊沖洗一淨,泥土和著家禽糞土的味道撲面而來。
長生厭惡的罵:“格老子的,介神戳戳的鬼卡各!”(TMD,這發神經的鬼地方!)
堂屋黑黝黝的八仙桌上擺了幾盤菜,清炒護國菜,白灼蝦姑,鄰居今早送來新鮮的蠔仔,阿婆把蠔仔洗淨,鍋裡下了薑汁料酒,蠔仔加了生粉和打勻的雞蛋液,煎成兩面金黃,配上青瓷白花的盤子,還有半份昨天母親帶來的滷水鵝,阿婆知道他飯量大,特特用大碗盛了滿滿一碗米飯。
護國菜送到嘴裡,他呸的吐出去,鬼的護國菜,明明就是地瓜葉——在我們那兒,地瓜葉是餵豬的!
一邊慢慢吃飯,一邊想昨天母親過來時說的話。
‘你腦袋喬的很,做嘛子要回鄉去,那哈又不四咱的家鄉,我和你老漢在介邊做得蠻好,從前來不及照顧你,如今有錢老,你在介邊安心讀書,將來好好做生意,討門媳婦,我和你老漢也後繼有靠。’
潮州阿婆在屋外納鞋底,眼神安詳,雖然聽不懂母親的四川話,卻依然笑得很燦爛。
長生很不耐煩,面朝牆壁躺在床上:“你是北方人,莫說四川話!”
母親嗤嗤的笑,聲音尖細,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道隨著微風一陣陣吹入長生的鼻腔,與空氣裡動物糞便的味道混在一處,讓他有種嘔吐的慾望。
不由想起了張紅衛,她身上永遠都乾淨清爽,洗衣液的清香混著冰激凌的奶味,令人安心。
會生氣會罵人,關鍵時刻護犢子,風風火火忙忙碌碌,這才是他心目中的母親形象。而非眼前熟悉卻又陌生,耳朵上掛著碩大的金耳環,脖子和手腕上小指粗細的金鍊子,就連無名指都戴了明晃晃的大鑽石的女人。
穿著蹬腳緊身褲和花上衣,頭髮燙成小卷毛披在肩膀上,豹紋的高跟鞋,細跟一路走來沾上了泥土和疑似不知名動物的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