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還以為你多富有,你當你自己F4啊!”
腹誹,七千,七千夠幹嘛?一套房子首付都不夠……她習慣性的用後世的眼光來衡量,腹誹完了才想到,咦,現在是1986年,七千已經不少了對不對?
殷夜遙有點傷心。
他大爺的,好容易在小姑娘面前顯一次富,就被她嫌棄了。傷心的看看華子,無聲的問:七千真的很少嗎?
華子非常堅定的告知:太少了,你應該多說點!
對於一個經常帶著幾萬塊十幾萬塊滿城市跑的人來說,七千塊,確實少了點。在不知不覺中,華子把秋上林看做了如同許蜜一般的存在,即: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再感到驚世駭俗。
曾經有個人把驚世駭俗變成饅頭米飯給你每天看每天吃,接受過這樣的薰陶,再遇到驚世駭俗的縮小版,他不認為自己有驚訝的必要。
處變不驚,不小看任何一個人,是他跟在許蜜身邊學到的知識之一。
殷夜遙很傷心:“我把七千塊全借給你好不好?”
上林不假思索:“我不要。我們又不熟!”
她用一個眨眼的時間斷然拒絕,又用一個眨眼的時間幡然悔悟。
七千哪……不是七分不是七毛也不是七塊更不是七百,白花花的七千哪……張紅衛賣多少杯汽水能賺來;自己賣多少塊橡皮能攢齊?
她剛才,一定忘了帶腦子。
如果她有把腦袋頂在頭上,一定會牢牢記得現在是1986年而不是二十一世紀,七千塊錢足以買下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無數個秋上林!
二十一世紀她可以非常不屑的拒絕別人借她七千塊的好意;1986年——把她賣上一百次,能湊夠七千不?
幡然悔悟的秋上林望望天,望望唰的陰沉下臉色的殷夜遙,再望望始終面無表情此刻眼中帶了笑意的花襯衫,突然發出一聲感慨——人生寂寞多如雪,為了錢財不要臉!
嘴角一勾,殷勤的挽起殷夜遙的胳膊,無視他的詫異,熱情異常:“小銀哪,你看你好不容易來一趟這邊,不如去我家吃頓飯吧?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媽的孃家人,孃家人到了家門口,我不請你回家太不像話了!”
小殷小銀,有奶便是娘,有錢就是親人——在全家都為資金焦頭爛額的此刻,秋上林深深的感到,把送上門的金錢向外推,是多麼不明智多麼傻缺的行為!
啥,罵我財奴?
叉,我就財奴了怎地,有本事你住茅廁旁邊試一試!
接受她的熱誠邀請,作為孃家人的代表,華子陪同殷夜遙來到了紅星印刷廠員工宿舍大院。
一路經過傳達室爺爺的詳細盤查、過路大叔的熱情招呼、大媽們查戶口似的審問,終於逃進了位於廁所隔壁的秋家。
殷夜遙坐在屋裡,打量著狹窄空間裡的佈置。
擺在最外面的是一張很小巧的桌子,用白色棉布權充桌布,上林心血來潮,將一條外婆時代的紅歌花色包袱皮剪成三角形,斜著鋪在棉布上,白色趁著紅歌花,有種獨特的豔麗風情。桌上很隨意的放了一隻水杯,水杯裡很隨意的插了一把鮮花和狗尾巴草。農村隨處可見的花草搭在一起,綻放無限生機。
再往裡去是一張雙人床,用乾淨的被罩將整張床罩起來;一面五顏六色千紙鶴做成的紙簾懸在半空,風吹過有嘩啦啦的聲音,隱約透出最裡面一張小床和一個櫥櫃。
這個家,不說家徒四壁,也差不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很多人在猜測殷夜遙是否男主
其實大家看男配欄就知道啦
殷夜遙只是個過路的,上林成長過程中的男配
正派男主尚未出場
並且還有很長的一段才會出場
所以,
不要擔心小上林的將來
殷夜遙,是她的過程,
但不是結局。
京劇和評書
秋上林看看時間差不多,擰開她求秋建國特地買回的收音機,正趕上依依呀呀的在放《霸王別姬》中的一段,上林不理會另外兩人,徑自搬了小馬紮坐在桌下,手上捏了一疊紙開始折千紙鶴,一面跟隨音樂搖頭晃腦,聚精會神。
殷夜遙歷來是不愛聽京劇的。
老套破舊的東西,有什麼好?
但主人不表態,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挪到她身邊,一面看她手指靈活的上下翻飛,一面好奇的聽收音機中有些模糊不清的唱詞。
只大略聽到了四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