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華人面孔出現罷了。
“哥舒啊,昔年哥舒翰是大唐的勇將呢,如今大唐早就沒了,哥舒部的人居然也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張盧有些感慨的說道。
“三郎,你是說從葛邏祿人手裡買的?”李湛顯然聽到了葛邏祿人這個詞彙,等問話被老羅確定後,接著說道:“葛邏祿人最是首鼠兩端,當年若不是他們背後一擊,工匠營也不會淪落到成為阿拔斯人的俘虜。”
“沒錯,可嘆工匠營內居然還有人想著投靠突厥人,卻忘記了都是突厥人中的葛邏祿部害得大家百多年不能回到家鄉。”張盧也是滿臉的痛恨。
旁邊的艾爾黑絲恩則是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只能詢問老羅其中的原委。
不提老羅怎麼和艾爾黑絲恩訴說東方的事情,只說哥舒烈迴轉身,跟著斯坦,那麼一瞬間,這個很久沒有淚水的大男人突然淚如雨下,他身後茫然跟隨的少年紛紛追上來扶住他的手臂,旁邊一個和他身形彷彿的少年低聲問道:“阿父,你怎麼了?是這裡的主人欺負你嗎?”
哥舒烈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兒子,伸手攬住他的肩膀,“不,戈什亞,我們找到生路了,是二百多年前,翰祖追隨的天可汗的後人。”
“阿父,你是說東方的唐人?”哥舒翰的故事在整個哥舒部落都是人人知曉的,天可汗更是隻有大唐皇帝李世民曾經被尊崇的稱號,所以戈什亞知道這些並不為奇。
“沒錯,就是大唐的後人,哥舒部落最輝煌時期追隨過的人。”哥舒烈身上彷彿重新有了力量,身邊的幾個少年也開始交頭接耳。
“可是阿父,我聽說,大唐已經滅亡了,現在那片的東方仍舊在不停的戰亂。”苦難與貧窮磨難下的孩子都成熟的很早,戈什亞更是如此。
“不用擔心,孩子,草原上無論哪個部族都有興衰的時候,東方也同樣如此,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哥舒翰的眼神不再迷茫,反而很堅定的對著自己的兒子還有周圍的年輕人說道:“你們沒注意到這裡的主人是個很高大的戰士嗎?我猜測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奴僕。”
“長生天在上,他們可真高。”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
“沒錯,而且非常強壯,看他,比草原上的棕熊還要強大。”說話的孩子指著前面的斯坦,有些畏懼的說著。
彷彿看到了有人指向自己的斯坦猛然回身,齜牙一樂,把那個孩子嚇了一跳,甕聲甕氣的用剛開始熟練的拉丁文一字一句的說道:“主人是個偉大的戰士,我們都是他的僕人,來到這裡是你們的運氣,不要多想,努力用心做事就夠了。”
“是,謝謝你,請問怎麼稱呼?我叫哥舒烈。”對方是在提點自己,而且這個大塊頭看著並不兇惡,哥舒烈很清楚這一點。
“叫我斯坦就好,”斯坦懂得一些漢文,卻聽不懂哥舒烈幾個人剛才說話用的突厥文,不禁有些疑問,“你們是主人的族人嗎?怎麼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不,我們不是同族,”哥舒烈有些羞愧的說道:“二百年前,我們祖先曾經是主人的皇帝后人的追隨者,只是……”
“哦,我明白了……這裡也有一些主人的同族,不過主人是絕對的首領。”斯坦雖然出自北歐海盜的群落,但是對爭鬥和族群的分化見得更多,所以對這些事情非常敏感,這個隊伍雖然構成複雜,但是卻並不混亂,他很喜歡這樣,可不希望有不好的變化,“注意不要隨意聽別人的指揮,這裡只有主人能夠帶領我們生存和榮譽。”
“是,謝謝你,斯坦。”哥舒烈當然明白,每個種族內部都有內爭存在,這點在草原上司空見慣,跟隨了錯誤的人,帶來的很可能是毀滅性的打擊。
“嗯,你明白就好。”斯坦仔細看了看對方的眼睛,點點頭接著說道:“好了,去洗澡,每個人都要認真點,包括頭髮,所有地方都洗乾淨,主人討厭邋遢的行為,快點,你們的衣服都不要了,有新的給你們!”
聽著斯坦的叫嚷,哥舒烈帶著十幾個年輕人都開始脫衣衝進水池,在溫熱的水中用力的搓洗身上,隨著身上汙穢的去除,他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第二十四節 草原往事
沒有戰亂的安卡拉的夜晚還是很寧靜的,儘管這寧靜的夜空下,也許某些地方仍舊在醞釀著什麼,但是隻要和自己以及自己的人無關,老羅就不會在意。
赫克斯陷入了和安卡拉一眾官僚間的扯皮當中,總督奧古斯都也在忙碌著給自己洗脫罪責,原本引起眾多目光的高頭大馬再也無人問津,沒人關注的老羅其實可以帶隊走人了,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