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與結論,也是可行的,這個案子公安局、檢察院的材料已非常紮實,可以作為定案的證據,現在我們拿出一個結論,並不是開庭以後的宣判結果,案子開庭後還要交審判委員會討論的,後面的工作還有很多需要我們去做的。不過,案子剛到,現在就拿結論,是不是早了一點,開庭時會不會出現什麼新的或意料不到的情況也難說,我看還是這樣吧,開庭前庭裡確定一個方案備用,開庭後再認真研究一下。”常富波的這一段話可謂滴水不漏,既沒有對成昭海的意見作出肯定,也沒有對梅雨媚的意見作出贊同,他用了一個折衷、模糊的方案就把這件事定了下來。常富波說完後停頓了一下,“對案件大家還有沒有什麼新的意見或看法?”他望了望在座的各位,“既然大家沒什麼其他意見,我看就這麼定了。現在我們具體詳細地討論一下開庭時可能遇到的問題。因為案子影響大,中央電視臺、省衛視臺和其他新聞媒體都會派記者來採訪,我們要做到萬無一失,把庭開好,還要定一個詳細的方案。這個方案不是刑一庭的開庭方案,而是要以德沙中院5·1大案組的名義,方案還要報省、市政法委的,寫具體點。組長由陳院長擔任,我和分管辦公室工作的副院長黃興亞擔任副組長,下面設幾個組,辦案組由刑一庭具體負責,成庭長任組長,梅庭長任副組長,成員有聶敏仁、魯智嶽、邢化雲、宋慧喬。除了設辦案組外,還設宣傳組,由辦公室和研究室負責,警衛組由法警支隊負責,後勤組由行政裝備科負責,機動組由法警支隊和執行局負責,人員安排院裡統一調配。明天上午院裡還要召開院務會,確定人員名單。這個行動方案呢,就由吳庭長負責寫,你同辦公室、研究室,還有其他庭室的負責人聯絡一下。”
“常院長,方案應該由辦公室操辦吧,這又不是刑一庭的事。”吳國勳聽說要他寫方案,嘀咕了一句。
“怎麼是辦公室的事?刑一庭審的案子,具體行動方案要辦公室的人員寫不是笑話嗎?寫一個方案對你這個當了幾年辦公室副主任的人來說不是小菜一碟嗎?還要推三阻四的,我告訴大家,如果5·1大案審理期間出了一點差錯,誰出的問題我拿誰是問,要通力合作。”常富波掃了一下在座的各位,最後盯著吳國勳說,“大家聽清楚了吧,要像上次我們審理的那宗27名被告特大販毒團伙案那樣,做到萬無一失。”說到這裡,常富波見吳國勳用舌頭舔了舔上嘴唇,不禁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衣袋裡掏出一包中華煙來,給抽菸的每人發了一根。
“哎,到底是院長,這煙的水平一季一變化啊,年初還抽的是白沙煙,年中總結時就升為白沙金世紀,現在又抽上了大中華,嘖嘖。”吳國勳將煙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才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又作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一副陶醉樣子。
“國勳啦,你別亂說啊,抽這麼好的煙好像我是一個貪贓枉法的貪官啦,你知道這煙誰給我的?”
“誰,難道是我?”吳國勳將菸灰彈了,然後將大拇指朝自己鼻子指了指。
“不是你,還有誰!你忘了,上次你從北京出差回來。”
“天啦!你還儲存著呀,你真愛惜糧食呀,不過那煙我可沒掏錢,是我一個在教育部的同學送給我的,我去他辦公室時,正好別省教育廳的人找他有事,給他留下了一大堆東西,什麼煙、酒、茶葉,臨走時我便順手牽羊帶了幾樣。”吳國勳說到這裡一臉得意的樣子。
“好啊,吳媽,你偏心,你跟我們帶的是什麼北京果脯啊。”肖文虎指著吳國勳罵道,吳媽是吳國勳的綽號。
“這叫偏什麼心呢?如果你當了院長,我一樣會孝敬你,你現在跟我一樣是抽白沙煙的命,命中有的不求也有,命中無的求也白搭,我命中無的所以不去求,別人送來了,我馬上轉送出去,這樣豈不落得皆大歡喜呢。”吳國勳說到這裡,彷彿又想起了什麼,對肖文虎說,“肖哥,這幾天忙得要死,是不是晚上組織一場友誼賽。”
“打‘港幣’呀,身上沒幾個錢,又好抹,抹一次死一次,不打了,近段時間我準備修身養性,過幾天安穩日子。”肖文虎將頭髮向後抹了抹。
“聶哥?”吳國勳又轉臉問聶敏仁。
“我啊,老孃臥病在床,哪來心思打抹子。”聶敏仁搖搖頭。
“現在我成了孤家寡人了,好,我發誓,再不打抹子了,打了自己剁自己的手。”吳國勳邊說著邊做了一個剁手的姿勢。
“你是今天剁,明天又長。”梅雨媚見吳國勳的滑稽樣子便調侃道。
“我剁了倒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