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跟著我已有十五年,一向是我最忠實的朋友。”葛停香的語氣很肯定。
“可是天香堂的四位分堂主已經死了三個。”蕭少英卻還在懷疑:“他的運氣為什麼會比別人好?”
葛停香笑了笑:“因為他一直是跟在我身邊的。”
葛停香道:“否則他只怕也死在李千山手下!”
“你殺了李幹山,殺了他?”
葛停香嘆息:“只可惜我出手還是遲了一步,他受的傷很重。”
“所以你又少了個好幫手!”
葛停香黯然點頭。
“可是我一定會想法子讓他活下去的,就算要我砍掉一隻左手,我也在所不惜。”
“我也希望他活著.跟他交個朋友。”蕭少英嘆道:“能被你如此看重的人,好象並不多。”
“的確不多。”
葛停香忽然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你一定也要替我好好活著。”
蕭少英臉上居然露出了被感動的表情來。
“我也一定要找出那個人。”他說得很堅決:“我一定會要他後悔的。”
“因為他也暗算了你?”
蕭少英點了點頭:“我不喜歡被人暗算。”
“沒有人喜歡被人暗算的。”
“不管怎麼樣,這個人你一定要交給我。”
“我不但可以把他交給你,還可以把很多事都交給你。”葛停香微笑著,又拍了拍蕭少英的肩:“只要你能找出這個人來,隨便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真的?”
葛停香彷彿又有了些疑難。
“只不過我已是個老人,會看上我的女人已不多,能讓我看上的女人也不多。”他還是在微笑:“我知道你一定會為我保留—些的。”蕭少英也笑了。
“不該要的,我當然不會要,也不想。我並不是個貪心不足的人。”
“所以我喜歡你這種人。”
葛停香慢慢地走出院子:“一個人只要懂得知足,就一定能活得比別人美些,而且也一定比別人活得快樂。”
(四)
白楊是春天的樹,現在都已經是秋天。
葛新門外的白楊樹,樹葉已凋,只剩下了一樹枯枝。
蕭少英又到了這棵樹下。
他還最沒有回到自己屋裡去,他知道小霞一定在等他。
一個女人若是已被男人征服,無論要她等多久,她都會等。
可是一個男人若暗算了別人,就絕不會等別人來抓證據。
他一定要找出這個人的證據來。
好象他已認定這個人不是孫賓,就是葛新。
一一暗算他的那個人,的確是個男人,他看得出.看得很清楚。
可是他卻沒有看見葛停香。
葛停香也沒有回書房,此刻正站在院外面的短牆下,揹負著雙手聽著院子裡的動靜。
他聽見了兩下敲門聲,只敲了兩下.葛新沒有回應,也沒有開門。
他知道蕭少英絕不會在外面等,更不會就這麼樣走了的。
——這小子若要到一個人的屋裡去,世上絕沒有任何—扇門擋得住他。
“砰”的一聲,門果然被撞開了。
葛停香目中又露出笑意。
這件事不能明查,只能暗訪。
這句話雖然是他自己說的,可是他並沒有出去阻攔.他想看著蕭少英用什麼新法子來處理這件事,
他也想看看葛新怎麼樣應付。
門被撞開了之後.屋子裡居然沒有響起驚呼怒喝的聲音。
葛新一向是個很沉得住氣的人。
看看蕭少英闖進來,他居然還躺在床上沒有動,只不過嘆了口氣,喃喃道:“看來我下次應該換種比較薄的木板來做門才對。”
蕭少英冷笑道:“不是換厚一點兒的?”
葛新搖搖頭,道:“厚木板不好,一定換薄的.越薄越好。”
蕭少英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葛新道:“薄木板一撞就破,那蕭堂主下次要來時,就不擊氬痛身子,也不必費這麼大的力氣。”
蕭少英笑了。
“這次我也沒有費力氣,”他笑得實在有點令人毛骨悚然:“我的力氣要留著殺人。”
“殺人?殺誰?”
“我只殺一種人,”蕭少英沉下了臉:“想在背後暗算我的人。”“誰敢暗算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