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也變了,走得比龐大爺還快。
蕭少英卻已象是個死人般躺在地上.別人要宰他也好,走也好,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葛二哥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替他拉好了屏風,也被龐大爺拉出去喝酒L
蕭少英忽然睜開了一隻眼,從屏風下面看著他們的腳,才嘆了口氣,喃喃道:“看來天香堂的威風倒真不小。”
只聽葛二哥還在外面吩咐:“好好照顧著屏風內的那位大爺,他若醒了,無論要什麼,都趕快給他,再派人到隔壁來通知我。”他們終於走下了樓。夥計們都在竊竊私議。
“這酒鬼究竟是於什麼的?憑什麼橫行霸道?”
“據說他就是天香堂新來的分堂主。”“這就難怪了。”
發牢騷的夥計嘆了口氣:“做了天香堂的分堂主,別說要往碗裡撒尿,就算要往別人嘴裡撒,別人也只有張開嘴接著。
蕭少英彷彿在冷笑,推開窗戶,躍入了後面的窄巷。
若有人在他後面盯他梢的時候,他醉得總是很快的。
可是現在他卻又清醒了,清醒得也很快。
(二)
靜夜。
山崗上聞動著一點點碧綠的鬼火,雖然陰森詭異,卻又有種神秘的美麗。星光更美,夏日的秋風正吹過山崗。只可惜王銳全都享受不到。
他正躺在棺材裡,啃著塊石頭般淡而無味的冷牛肉,不到必要時,他絕不出來。他一向是個謹慎的人。
傷口已結了疤.力氣也漸漸恢復,但復仇卻還是完全沒有希望。
天香堂的勢力,想必已一天比一天龐大。
雙環門本來就象是棵大樹,天香堂卻只不過是長在樹下的一棵幼苗,被大樹奪去了所有的水分和陽光,所以總是顯得營養不足,發育不良。
現在大樹已倒下,世上已沒有什麼事能阻擋它的發育成長。
王銳輕輕嘆息著,吞下最後一口冷牛肉,輕撫著懷裡的鐵環,環上的刻痕。
多情環。
它的名字雖叫多情,其實卻是無情的。
它還是那麼冷、那麼硬,人世間的興衰,它既不憐憫,也沒有感懷。
可是王銳輕撫著這雙曾令他叱吒一時、又令他九死一生的鐵環,眼淚卻已不禁流下。
“砰.砰,砰”。
王銳握緊鐵環道:“什麼人?”
“我是隔壁張小弟,來借小刀削竹子.削的竹子做蒸籠.做好蒸籠蒸饅頭,送來給你當點心。”
蕭少英!
一定是蕭少英!一定又醉了。
王銳咬著牙,到了這種時候,這小子居然還有心情來開玩笑。
來的果然是蕭少英。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薄綢衫,上面卻又沾滿了泥汙酒跡,臉上還有條血跡剛乾的刀口,腦袋上也被打腫了一塊。
但他卻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嘴裡的酒氣簡直可以把人都燻死。
王銳皺著眉,每次他看見這小子,都忍不住要皺眉。
楊麟也站起來,沉聲道:“附近沒有人?”
蕭少英道:‘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楊麟在棺材上坐下,他的傷雖然也已結疤收口,但一條腿站著,還是很不方便。
蕭少英笑嘻嘻地看著他們:“看來你們的氣色都不錯,好象全都快轉運了。”
楊麟櫥肱臉,道:“你已找到了王桐?”
蕭少英道:“不是我找到了他,是他找到了我。”
楊麟的目光閃動,道:“你已對付了他?”
蕭少英道:“因為我要釣的是大魚,他還不夠大。”
楊麟冷笑道:“要釣大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