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子時,我一定將禮物送來。”
葛停香道:“準在子時?”
蕭少英點點頭,道:“只不過我也有個條件。”葛停香道:“你說。”
蕭少英道:“這三天中,我的行動一定要完全自由,你絕不能派人跟蹤,否則……”
葛停香道:“否則怎麼樣?”
蕭少英道:“否則那禮物若是突然跑了,就不能怪我。”
葛停香沉吟著,終於點頭,道:“我只希望你是個守信用的人。o
蕭少英冷冷道:“你若信不過我,現在殺了我還不遲。”
葛停香微笑道:“我為什麼要用—個死人做我的分堂主?”
蕭少英也笑了。
葛停香道:“你現在已不拂脒,最好找個地方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好辦事。”
蕭少英笑道:“身上帶著十萬兩銀子,若不花掉一點,我怎麼睡得著?”
郭玉娘已替他拉開門,嫣然道:“你好生走,我叫葛新你帶路。”
蕭少英道:“多謝。”
葛停香忽然冷笑道:“我給你十萬兩,讓你做分堂主,你連半個謝字都沒有,她只不過替你拉開門.你就要謝她?”
蕭少英道:“我只能謝她,不能謝你。”
葛停香道:“為什麼?”
蕭少英淡淡道:“因為我已把我的人都賣給了你,還謝你幹什
他大步走出去,走到葛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已經可以拍我的馬屁了。”
密 謀
(一)
黃昏後。蕭少英還沒有睡,卻已醉了。
這次看來真的醉了。
留春院裡,雖然有好幾個紅官人都已被他包下,洗得乾乾淨淨的在等著他。
他自己卻偷偷地溜了出來,搖搖晃晃地溜上了大街,東張張,西望望,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了個只值五分銀子的哈密瓜,卻又隨手拋進陰溝。
因為他又嗅到了酒香。
立刻又搖搖晃晃地衝上了酒樓。
現在雖然正是酒樓上生意最好的時候,還是有幾張桌子空著。
他卻偏偏不坐,偏偏衝進了一間用屏風隔著的雅座,今天是龐大爺請客,請的是牛總鏢頭,酒席就擺在雅座裡。
夥計們以為他也是龐大爺請來的客人,也不敢攔著他。龐大爺的客人,是誰也不敢得罪的。
牛總鏢頭已到了,還帶來了幾個外地來的鏢頭,每個人都找到了個姑娘陪著。
大家已喝得酒酣耳熱.興高采烈,蕭少英忽然闖進去,拿起了桌上的大湯碗,伸著舌頭,笑嘻嘻地道:“這碗湯不好,我替你們換一碗。。
他居然將碗裡的湯全都倒出來,解開褲子,就往碗裡撒尿。
桌上的女客都叫了起來——其中當然也有的在偷偷地笑。
龐大爺臉色發青,厲聲道:“這小子是幹什麼的?”
誰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十什麼的。
蕭少英卻笑嘻嘻道:“我是幹你孃的。”
這句話剛說完,已有七八個醋缽般大的拳頭飛了過來,飛到他臉上。
他整個人都喝得發軟,招架了兩下就被打倒,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外路來的鏢頭身上還帶著傢伙,已有人從靴筒裡掏出把匕首。
“先廢了他這張臉,再閹了他,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到處撒尿。”
三分酒氣,再加上七分火氣,這些本就是終年在刀尖舐血的朋友,還有什麼事做不出的?
龐大爺—吩咐,這人就一刀子往蕭少英的臉上紮了下去。
就在這時,屏風外忽然伸進一雙手,拉住這個人。
龐大爺怒道:“是什麼人敢多管閒事?”
屏風外已有個人伸進頭來道:“是我。”
看見了這個人.龐大爺的火氣立刻就消失了,居然陪起了笑臉。“原來是葛二哥。”
葛二哥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蕭少英:“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龐大爺搖搖頭。
葛二哥招招手,把他叫了過來.在他耳朵旁悄悄說了兩句話。
龐大爺的臉色立刻變了,勉強地笑道:“這位仁兄既然喜歡躺在這裡,我們就換個地方喝酒去吧。。
他居然說走就走,而且把客人也全都拉走。
牛總鏢頭還不服氣:“這小子究竟是誰?咱們憑什麼要讓他?”
龐大爺也在他耳旁悄悄說了兩句話,牛總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