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材矯健,行近了才看清正是王木。
金和尚一見高興,笑道:“好,好,你怎麼才趕了來?”
說著一扒拉就扒拉開身邊的張家兄弟,給王木讓出一個座來。
王木衝店中人行了禮,金和尚不等他坐穩,已等不及地問道:“快說、快說,那姓駱的小兄弟怎麼樣了?他衝沒衝出去?這些天我光想這件事了,讓我好不牽腸掛肚!”
旁人想來也都關切於此,只是不像金和尚那麼情急。連沈放夫婦二人不由也都把王木盯著,想聽他說出一個“平安”來。
王木想也凍得狠了,斟了一碗酒喝了還不夠,連喝了三碗,才用袖子擦擦口角,笑道:“那天的江水可真不熱乎。”
——十月的長江,他能不怕抽筋地泅泳自如,也實是好水性。
見眾人都等著,他才開口道:“那小哥兒沒事兒。那日,我不一時便泅到了南岸,找處幹蘆葦藏了身子,看那岸上。他們卻一聲不吭,動也不動。那姓駱的哥兒低了頭,慢慢玩他那根馬鞭子,六飛衛卻都絲毫不敢大意,嚴守不動,三大鬼也如臨大敵。這可苦了我了,身上全都溼的,冷得直抖。好一會兒見你們船也到岸了,他們這邊還沒動靜。我就牙根打顫在想,把這幹蘆葦點著烤火有多好,越想越冷——也只能幹想想吧。看著那駱小哥兒,我忽一拍腦袋,想真把這蘆葦點著了,緹騎一驚,他多半便也衝得出去了。那金子在他手裡不管怎麼我都覺得比在那些王八蛋手裡好。
“我去掏火,偏偏在水裡全泡溼了。心中正惱,六飛衛中忽有一人低聲道:‘他是在等天黑。’我才明白過來,駱小哥兒想來在等天黑。他那劍法,黑夜中只怕更是難躲。
“緹騎不敢用箭,只為怕他衝入人群,反而礙事。駱小哥兒忽抬頭看看日影,那太陽照在他臉上,真……真……”
他拙於言辭,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我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