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走去。
那桌是適才沈放清帳之用,就在兩箱金子旁邊。她一坐在那裡,金光銀色與她的容顏交相對映,堂內盡多見過世面之人,一時卻也不由呆了。
只聽朱妍向瞿宇道:“瞿公子,這座中諸位可都是債主?”
瞿宇自她出現,就有些神不守舍。他自己也察覺到了,但越是自覺如此,越是難以控制,也越不自然。朱妍一開口,他就不自覺地露出側耳傾聽的神情,聞言忙點頭道:“是。”
朱妍道:“瞿老英雄生前是否剩下些少債務未了?”
說著,她的一雙妙目就掃到了瞿宇臉上。瞿宇不自覺地就臉一紅,點頭道:“是”。
朱妍一嘆:“小女子朱妍,與瞿老英雄當日也有過一面之緣。唉,我也知道他生前欠下不少帳。小女子當日得他之濟,避過一難。滴水之恩,沒齒難忘,今日特來相報。”
說著,她衝那老蒼頭道:“開匣。”
那老蒼頭就從懷中取出一個長不過一尺,方不過半尺,厚不過寸半的銀匣。那匣子很舊,但式樣之美,世所罕見。只見朱妍一雙纖纖玉指輕輕撫在那匣上,口中嘆道:“小女子別無長物,但妝臺之側,小有蓄積。聞瞿老英雄撒手西去,餘債頗多,恐辱清名,所以不敢自珍,特特前來還貸。雖杯水車薪,所助無多,只求一盡綿薄之力吧。”
沈放明明認得那老蒼頭就是弋斂那回派給朱妍的車伕,怎麼也想不出他怎麼就會護著朱妍追到六安來。而這匣子他也認得,分明就是駱寒送來的珠寶,不知怎麼又說成了朱妍的首飾?
他望向弋斂,不知他在搗什麼鬼。弋斂依舊面無表情,一隻指在桌上輕叩著,全無詫異之色。
那朱妍出現得太奇,座中人包括胡七刀這等粗烈大豪、胡四這等精細公子、李伴湘這等奸滑賈客、以及文家那麼陰沉的三個人,乃至浮躁如瞿宇、衰朽如劉、楊,一雙雙眼不由都注目到她身上,一時卻猜不出她的來歷。
眾人多不好意思看她的臉,便望向她的手,只見她的手拂在那銀匣上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