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很貴,後者價格驚人——幸好白弦家裡的傳統是素食。
白弦摸著那柔軟的野兔皮,似乎還能感受到裡面跳動的神經。
這個世界的動物還活得很自由,而自由的代價就是它也可能被其他高階動物捉住。
荒原裡的人也是動物,是生物鏈中的一環。
無疑阿飛已經在過去的幾年裡發揮了人的特長,他學習,忍耐,他已成為這片草原上生物鏈中最高階的一環之一。
白弦忍不住問:“什麼動物的毛最柔軟?”她在動物這一方面的知識也很缺乏,但這也怪不得她。
阿飛答道:“狐狸。”
除了鼓勵以外,也要為孩子設定目標……
白弦想了想,道:“……那我要兩隻狐狸,白的,活的。”她看了白少爺一眼,那種眼神讓它沒來由地覺得芯驚肉跳。
阿飛雖然還是一張堅毅的小臉,卻已經露出幾分難色。
荒原裡的狐狸,是最最狡猾的,要抓住一隻已經不容易,更何況是活捉兩隻,而且還是白色的。
他想了想終於還是說:“我做不到,我拒絕。”
3、養成 。。。
“這樣啊。”白弦有些失望,“那就先吃飯吧。”
“我已經吃過了。”阿飛答道。
“吃過了?”
“兔肉啦。”白少爺翻了她一個白眼。它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家的主人也有很白痴的地方。
“兔肉?”白弦摸著懷裡的兔毛,若有所思。
“阿飛,”良久她看著他,目光裡流露出幾分渴望來,“明天你可不可以帶兔肉回來?”
阿飛看著她,似已猜出這個奇怪的人也許還沒有吃過兔肉。
“好。”他答道。
白弦微笑:“你需要什麼報酬?”
阿飛想了想,他似乎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他生活在自然中,自然已給了他極大的饋贈,滿足了他所有的需求,讓他得以生存下來。
他不需要,所以他也是這樣回答的。他不願意欠別人東西,但他卻不在乎別人是不是欠他東西。
白弦有些驚訝:“你沒有想要的東西?”
她也不是一個喜歡白拿別人東西的人,所以她想了想,從戒指裡拿出一串糖葫蘆遞給他,道:“既然我是一個商人,我也不願意欠你東西,這個如果你接受的好,就當是我給你的酬勞。……據貓說,這裡的小孩子似乎很喜歡這個東西……”
白弦想起來昨天下午,很多小孩子手裡都拿著一串糖葫蘆,吃得很開心。
“我的我的!這明明是我的!”白少爺怒了,跳起來就要用爪子去搶,被白弦隨手一巴掌甩到地上。
幸好他的話語模式設定為只有白弦能夠聽懂,在阿飛那裡只是“喵喵喵”而已。不然阿飛又要被嚇一跳的。
阿飛注視著白弦手裡的糖葫蘆,終於還是接了過去。
白少爺一臉委屈兩眼淚汪汪地慘兮兮地望著他,趴倒在牆邊不再理人。
良久,它才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它的面前居然放著一顆糖葫蘆!
白少爺感激地看了那個看上去弱不經風的孩子一眼,搖著尾巴開始繼續啃。
它想,這是個好孩子,若是以後他繼續這樣對它好的話,終有一天它會考慮把那些有顏色的書籍和影像資料分他一半的……
白弦看著阿飛熟練地敲打著兩塊石頭。
火星落下,乾草和狼糞被輕易地點燃。
阿飛熟練地用棍棒穿起一隻野兔,放在火上烤。
這對於他
3、養成 。。。
來說是一種奢侈。因為他餓極了的時候總是生吃,兔血也可以用來解渴。如果生烤的話,他也很少很時間和精力去關注火候。
然而這一次卻是例外。
白少爺從肚子裡取出一堆的調味料,興沖沖地灑在上面。
白弦倒像一個等待開飯的孩子,眼睛發亮地盯著火上的烤兔子。她的鼻子裡已經聞見香氣,她從未嘗試過這樣的吃法。
“真厲害……”她看著阿飛熟練地轉動烤架,忍不住道。她其實是突然想起書上的知識來,人的祖先第一次從茹毛飲血發展到熟食階段,進而不由得感嘆人類的智慧來。
阿飛頗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她,而後低下頭去。
他已習慣一個人在荒原中的生活,自給自足,不被人需要,不被人期待,活著只為自己,活著只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