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等著你們去試試了!”
林燁似笑非笑,“是麼?那倒是有勞二嫂子了。我們這裡住著,吃喝不算,竟還要另外拋費做衣裳,倒叫我不好意思了。這麼著罷,我看外邊兒女兒坊裡上了一批好料子,回來叫人送一些來,給老太太和姐妹們嫂子們都挑上一些,也算儘儘我的心。”
鳳姐兒聽這話口氣不對,不過她口齒一向伶俐,接著話茬兒就笑了:“老祖宗您看,林表弟多細緻的人呢。”
賈母笑呵呵道:“燁哥兒是個懂禮數的孩子。不過在外祖母這裡說這話,卻是該打!一家子人,說這樣的話就生分了!”
“外祖母……”林燁放開林燦的手,眼圈紅了,毫無預兆地跪在了地上,唬得黛玉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驚疑不定。
滿屋子人都愣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賈母忙叫寶玉:“去把你表弟扶起來,這是怎麼話說的?”
林燁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起身肅容道:“並不是要跟外祖母生分,只是有些話,請外祖母容我放肆,直說了。”
“璉二嫂子。”
鳳姐兒“哎”了一聲,心裡叫苦。看著這小祖宗的意思,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說了罷?
“我們姐弟來到這裡,原是外祖母憐惜我們姐弟失怙失恃,也是因為我的侯府尚未改建完畢不好住人。住在嫡親的外祖舅舅家裡,我原想著,姐姐弟弟怎麼著,也不能和在別處一般。可是……”
說到此處,林燁哽咽了。
賈母急的一疊聲兒問:“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
黛玉何曾見過弟弟如此?幾步走過去,“燁兒,你這是……”
“姐姐……”林燁扭過臉去,避開了黛玉清亮焦急的目光,“……我再想不到,在外祖這裡,竟有人這樣的汙衊燦兒。”
一行流淚,一行將方才的事情說了。黛玉氣得怔怔的,身子晃了一晃,眼淚也止不住落了下來,“這是誰啊這麼大仇?燦兒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竟然將這汙水一盆盆潑到他的身上?”
屋子裡尚有邢王二夫人,薛姨媽母女,李紈迎春等。別人聽了林燁轉述猶可,唯有李紈,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樣的話,聽起來多麼耳熟!自己生下蘭哥兒的那天,尚未收拾好血房,便有這樣的話進了耳朵罷?
看看底下站著的兒子,李紈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賈母氣得手都抖了,指著鳳姐兒道:“你怎麼當的家!”
鳳姐兒這叫一個委屈——自己怎麼知道會有這樣刁鑽的奴才?往日府裡不是沒有託大的奴才,可這般議論主子的,還真是沒有過……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王夫人,鳳姐兒咬了咬嘴唇,忙過去扶著黛玉,親自掏出帕子為她拭淚,柔聲安慰道:“妹妹別急,嫂子這就去找了那禍頭子出來給妹妹表弟出氣!”
將黛玉送到賈母身邊,賈母心疼地摟住黛玉,好言安慰了幾句。又厲聲喝道:“鴛鴦!”
鴛鴦是她跟前頭一個心腹大丫頭,忙上前一步。
“去,叫人給我找!是哪個奴才舌頭長了,都綁了過來!”
眼見賈母氣得狠了,滿屋子人都站了起來。
薛姨媽母女對視了一眼,都瞧見了各自眼中的幸災樂禍之意。
鳳姐兒也風風火火地出去了,不多時,已經押了幾個人進來。林燁眼睛一眯,果然就是那三個丫頭婆子。
鄭華家的原本想著,既然當面林燁都沒有發作,想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回了王夫人院子才要跟周瑞家的表表功,就被鳳姐兒帶著人追了過來,不由分說,堵嘴綁人。
這一進了屋子,賈母一杯熱茶先就砸了下來,罵道:“黑心爛肺的奴才秧子!竟然敢毀謗主子!”
鄭華家的嗚嗚做聲,跪在地上磕頭不已,看向王夫人的目光中露出求救的意思。
王夫人垂著眼皮不去看她,卻也起身了。畢竟,這是她陪嫁的心腹,雖然辦事不如周瑞家的,卻也是忠心的。
“老太太且彆氣壞了身子,外甥外甥女也不要再委屈了。奴才有錯,自然該罰該打!外甥有氣,只管罰這幾個奴才秧子!只是略收收眼淚,也免得老太太跟著著急不是?”
讓我說打說罰?林燁冷笑,這二舅母真是好算計,自己一個做客,倒要打罰主人家的奴才,說出去好聽?
“打罰不必,這位媽媽是二舅母的人,外甥不敢僭越。”林燁已經收了眼淚,眼圈雖是紅著,臉色卻清冷,“我已經叫人收拾東西了,林府裡也有人告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