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車了。我們姐弟今兒就回侯府去,這也算是來跟外祖母辭行罷。”
王夫人心裡一堵,這小崽子說話真真是尖刻!
賈母看著外孫女外孫子哭了一場,心裡針扎似的難受,哭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們小小年紀,如何能照顧好自己?外祖母必不會讓你們白委屈了的,好孩子,快坐下,快別說回去的話了。”“老太太說的是呢。”薛姨媽手裡帕子一沾眼角,“林哥兒你們年紀尚小,離了這裡,可有誰能照顧?好歹這是親戚家裡,只管安心住著。方才姐姐也說了,那些個小人奴才,打了罰了也就好了,往後再沒人敢說你們的。”
林燁冷笑道:“薛太太說的哪裡話?自我們姐弟到這裡,一應東西都是最好的。我們姐弟知道這是外祖母疼愛,可是,難免有些小人以己度人,說我們來白吃白喝打秋風——就連外祖母為我們姐弟做幾件衣裳,都要被說道一番,還有何意思呢?不但我們,便是外祖母臉上也不好看。我那府裡原本就已經弄好了,我是怕才粉刷過的,有些潮溼,傷了姐姐弟弟的身子,原想著過些日子秋涼了再搬的。如今看來,倒是早些走才好。親戚是親戚,情分是情分,但是親兄弟尚且要明算賬,我們有宅子有住處,沒的一直住在親戚家裡的道理。橫豎離著也不遠,若是老太太想我們了,打發人去說一聲,我送了姐姐弟弟過來說笑一日,難道不好麼?我林家人,何苦讓人說道呢?”
這話卻是將薛家也繞進去了。薛姨媽大怒,旁邊兒寶釵微不可見地拉了拉她的衣角,輕輕搖了搖頭。她的目光掃過一旁的寶玉,寶玉猶自未覺,圍著黛玉團團打轉,輕聲勸了又勸。
賈母淚眼朦朧,看向林燁。卻見他微低著頭,垂下去的眼簾擋住了眼睛,看不清楚什麼神色,只能瞧見那兩扇極其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心裡怒火高漲,賈母豁然起身,指著地上鄭華家的,厲聲道:“鳳丫頭!”
鳳姐兒忙應了一聲,上前一步。
“將這三個眼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