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便覺得沒滋沒味兒。橫豎又不是頓頓都吃,吃完了再用些龜苓膏就行了。”
三個大的帶著一個小的,自吃自涮,也沒有用著丫頭們的地方。林燁索性叫人將食料酒水放在一邊兒,人都到外邊兒去候著。
這邊兒水溶笨手笨腳,一邊兒自己吃著,一邊不忘了繼續討好小舅子,將照顧林燦的活兒包攬了下來——一會兒給涮好了肉片放在碟子裡,一會兒給杯子裡添上些果汁。雖然看著很是熱情,奈何這真不是他做慣了的。
林燁坐在一邊兒看著,實在是覺得有點兒好笑。幸而林燦年紀還小,也沒拿著水溶的身份當回事,倒是享受得一派自然。
酒足飯飽,林燁客客氣氣地送了兩個人回去,這才有功夫去後邊兒看看黛玉。
今日出去了一天,黛玉原也有些倦了。又想著大冷天的,還下著雪,累得兩位教養嬤嬤跟著自己跑了這一趟,回來後便讓二人去歇著了。在錦塌上歪了一會兒,忽而看見屋子裡束腰圓花几上的攢石水仙竟是開了,白瓣黃蕊,葉姿秀美,更兼有濃郁的花香散出。
林燁進門時候,便瞧見自家姐姐俏生生地立在那裡,身上的寶藍竹葉紋鑲邊兒淺藍色錦緞長襖將她襯得格外婀娜。
“姐姐,看什麼呢?”
黛玉偏過頭看是林燁來了,巧笑嫣然,“你瞧,這兩天屋子裡頭暖和,這盆兒水仙竟是開了。”
林燁湊過去看看,笑道:“今兒園子裡梅花也開了呢,藉著雪色別有一番趣味。明兒姐姐再去看看。對了姐姐,今兒往外祖母那裡去如何?”
“精神看著不錯,許是因為她們府裡的貴妃娘娘就要省親了吧。”姐弟倆坐到了熏籠上邊兒,黛玉吩咐小丫頭雪雁:“去,給大爺熱熱地倒盞茶來。”
又順手拿過了自己做了幾日的手籠遞給林燁,“看你每日裡閒不下來,總是要外頭跑去。試試罷,不合適我再改。”
手籠是玄色水貂皮的,手一插進去,便有一種極為厚實的感覺。
林燁笑道:“姐姐又費神了。這些有丫頭們做呢,姐姐何苦空著頭做這個?”
黛玉嘆了口氣,悠悠道:“我便是做,也就是給你和燦兒做做罷了,能累到什麼?就你們兩個弟弟,家裡又是這樣的,不過略儘儘我的心而已。”
林燁不禁納罕,黛玉這是怎麼了?忽然有這樣的感慨?
雪雁送了茶過來,黛玉接過一盞,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茶水,卻並不喝,似是有什麼心事。
“姐,是不是今兒在外祖母那裡,又有人說什麼了?”林燁是個護短的,他生怕黛玉在榮國府裡受了委屈。
黛玉搖搖頭,放下水,輕聲道:“那倒是不會,到底有外祖母呢。”
林燁撇撇嘴。外祖母疼愛姐姐,或許有幾分真心的。但是要說跟對寶玉比起來,那是差得遠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到底那邊兒才是她的親孫子。
“今兒個隨著外祖母逛了逛他們的園子,修的真真是不錯,說句美輪美奐都不為過了。不過,我倒是覺得幾個姐妹的興致都不大高。開始只以為是冬日裡大夥兒都懶怠動彈,後來四表妹私底下跟我說,二舅母為了佈置那園子,竟是拉下臉來跟外祖母要了不少私房東西。又暗地裡將各處院子裡的好東西搬走了不少,說是等娘娘省親過後再給擺回去呢。”
黛玉說著,雙眉蹙起,“真是沒想打,為了這麼一次省親,外祖母家裡竟是要被掏空了呢。”
林燁摩挲著手指頭上的扳指,冷笑道:“這在他們看來,可是天大的榮耀呢。”
是了,他都忘了,如今沒了林家的“三二百萬”的外財,這省親園子可不是得掏空了整個兒榮國府的家底麼?不過,像自己那二舅母一般,居然把姑娘們院子裡的東西都搬走的,可著京城裡只怕也沒有第二家了。這要是傳出去,估計得讓那些個世族官宦人家笑上半年了。真是的,沒那份兒金剛鑽,偏要攬瓷器活兒,這等虛榮有何用處?
“榮耀又如何?還不是大表姐進宮多少年了苦熬出來的?”
只姐弟兩個,另有大丫頭碧月在屋子裡伺候著,說話倒也不必忌諱。黛玉出身書香門第,林如海夫妻對她,那是真的疼到了骨子裡。賈敏的性子本來就有些清傲,以林家的家世,自然不會如賈府那般,靠著送女兒進宮去延續往日的榮耀。因此,對黛玉來說,外祖母一家一邊兒說著大表姐在宮裡苦苦煎熬好容易才得了聖寵,一邊兒卻又沾沾自得地享受這份所謂的榮耀,這真是讓她很是費解。
既然心疼女孩兒,那麼憑藉著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