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大哥對我最好,小時候我不小心把***玉鐲打碎,害怕被爹罵,便把碎片都藏了起來。結果大哥知道了,把那碎片拿起,說是他打碎的,被父親一陣好打……那時候,我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蕭姨娘總是抱著大哥又親又摟,叫著心肝兒,大哥也一臉幸福的樣子。於是有一次,我就假裝我掉進了水裡,大哥為了救我,在水裡泡了好久,後來眼看他快沉下水去,我才被嚇住,叫人來把他撈起。那一次他病了快一個月……”
“還有那次,說要給我當媳婦兒的月嬋給大哥送了荷包,大哥很高興的接了,還摸了摸月嬋的臉,我便覺得他們背叛了我。於是就想把他們兩人分開,我把月嬋騙到妓院,月嬋那次差點被我賣掉……”
“別說了。”寒子鴉忽然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少爺,都是過去的事,少爺一直都沒有安全感,所以才那樣做,世子心胸寬廣,絕不會計較你以前的一切。”
傅譽垂下眼,“所以說,若早知道他對九雅如此上心,我是不是不應該騙他把她讓給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怎麼會是錯?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一個人,豈能讓來讓去?既然世子會讓,說明他喜歡得並不深。現在只不過是因為沒得到,所以痛苦。再加上少奶奶似乎對他深惡痛絕,他才感覺到失落。”
傅譽苦笑一下,“看來以後該讓娘子對他好一些。”
寒子鴉搖頭,“不太可能,現在少奶奶懷疑很多事都是世子所為,不可能還像開始一樣對他和顏悅色。”
傅譽也是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儘管這樣,心內卻有一種歡喜之意,如果娘子對世間所有的男子都這樣深惡痛絕,那才叫最好不過。心內想是一回事,神思卻又轉向了另一件事,稍沉吟了一下,忽然氣壓低聲音道:“剛才大哥說他沒碰過巧薇,但是巧薇卻懷了身孕,看來大哥當時並不是因為她要說出什麼話而要踢死她,而是一怒之下所為。所以,這事得去問問玉如,她應該清楚她姐姐究竟幹了什麼?為什麼一定要來害九雅?”
寒子鴉點頭,“玉如就在浣衣房,事不宜遲,既然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問。少爺是準備回去麼?”
傅譽目光幽深,“大魚他們已經查到那個李姓男子經常出入的一個地方,正好今夜大年三十,很多人都會放鬆警惕,我想親自去那邊檢視一下,說不定就能揪出那隻幕後黑手。正好我們兵分兩路去查,那人總不能有分身之術來盯人。你那邊完事後就去給少奶奶說一下,就說我有點事晚些回去,免得她擔心。如果我趕不及,說不定就在外面歇下了,你先給放了煙花,之後你把院子給看緊了,別讓人又使出什麼么蛾子。”
寒子鴉急問道:“把人手帶齊了麼?恐怕那地方會有危險。”
“放心吧,大魚他們早在那邊布了人手,只等我去就開幹。”傅譽一說完,將外面的袍子脫下來,然後再翻過穿上時,已經是能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玄黑色。
眼見傅譽騰身飛掠而去,寒子鴉亦朝浣衣房走去。到了浣衣房後面的一排小平房前,只見一個肥胖的婆子手裡拿著一根竹杖在揮舞,大聲斥道:“你們一個個就只知道偷懶,以為這大年夜的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麼?坐在那裡嗑瓜子聊天,以為你們一個個是少奶奶啊,還聊得口沫橫飛?都趕緊給我打水來洗被褥,不讓你們幹活,你們就皮癢不是?”
那幾個丫頭大氣都不敢出,只是這麼大冷天,還是大年夜又叫她們洗沒必要洗的被褥,不是故意刁難麼?其中一個丫頭就咕噥道:“現在主子屋裡的被褥都洗好曬乾放箱子裡了,我們到哪裡還收被褥來洗?”
那婆子聽人接話大怒,一鞭子就抽了過去,“你叫什麼?叫玉如?是不是時間來了短了,還不知道我這裡的規矩?沒被褥洗是麼?”她一指其他的丫頭,“你們幾個,把你們床上的馬上拆下來給她洗,今晚不洗得乾乾淨淨不準收工!”
玉如抬頭,“以前在姨娘屋裡再怎麼,也不會見人有大年夜還叫人幹通宵活計的,胡媽媽這不是故意整人麼?”
那胡媽媽聽她頂嘴,二話不說揮鞭就連抽,“叫你頂嘴,叫你頂嘴……”
然而她試了幾下,那鞭子都沒有抽下去,回頭一看,卻見是三爺身邊的那個長隨拉住了鞭梢,她吃驚道:“寒先生有什麼事?”
寒子鴉一眯眼,神色有些陰磣磣,“三爺說這邊有人刻薄府裡的丫頭,特意派我過來看看,想不到被三爺說準了,竟真的有人刻薄這些小丫頭啊。”
胡婆子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道:“寒先生,老奴哪敢刻薄她們,只不過和她們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