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哪不對勁。
突地,他腦中靈光一閃反應過來:對了,害羞!她在害羞!她現在的表情就是害羞,非常的害羞。
這怎麼可能,唐大小姐會知道害羞?唐大小姐會在男人面前害羞?還有王法嗎!!!
楊浩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啊!太陽果然在西邊。唐焰焰被楊浩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她用手帕擦著臉,躲閃著楊浩的眼神,心虛之下終於被他看的惱羞成怒,不禁頓足嬌嗔道:“你做什麼,哪有你這樣看人的!”
楊浩笑道:“這就對了,方才我還以為姑娘你生病了呢。這下我急放心了。”
唐焰焰為之氣結:“你什麼意思,本姑娘的脾氣一向不好嗎?”
楊浩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
唐焰焰目光突然一閃,歷聲喝道:“不要動!”
楊浩一呆,就見唐焰焰“嗆”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短劍,楊浩雖知她性情火爆,卻不信她莫名其妙的就要刺自己一劍,不由笑道:“唐姑娘,我又哪兒招惹你啦?你就算沒有生病,也不用變得這般正常吧……”
唐焰焰被他的風涼話氣得牙根癢癢,可是這時卻無暇與他生閒氣,她緊握劍柄,貓著腰,緊張地叫道:“別吵,有蛇,你別動,千萬別動。”
楊浩頓時一驚,他僵硬著身子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睛順著唐焰焰的眼神向右下方斜過去,果見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蛇,高高地昂著猙獰的蛇頭,絲絲地吐著舌信。
這條大蛇大概是被突然出現在附近並安頓下來的百姓把它驚出了巢**,那猙獰的蛇頭昂起來能有半米多高,蛇頸有些焦躁地前後擺動著,距楊浩僅有一米多的距離。
楊浩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被那蛇盯著,他半邊身子都木了。楊浩怕蛇,真的怕蛇,所有的動物裡他最怕的就是中軟趴趴的生物,哪怕沒有毒的小草蛇,這是一種本能,若是這般體形,他看了也一樣頭頂直冒涼氣。
楊浩牙去齒格格打戰,哆哆嗦嗦地道:“我……我現在怎麼辦?”
“別動,你千萬別動,免得驚擾了它,待我一劍……便刺死了它。”唐焰焰說著舉劍在手,一抖手腕便擲了出去。
“嗖!”劍光一閃,與此同時,那條大蛇一躍而起,獠牙大張,一口就咬住了楊浩的手腕。
楊浩傻了,唐焰焰也傻了,就見那柄劍射進了草叢,劍尾還翹在空中。
眼看著那蛇一咬得手,立即搖頭擺尾地鑽進草叢溜之大吉,唐焰焰突地跳了起來,大吼道:“你傻呀,它咬你你都不動的?”
楊浩笑臉煞白地道:“是你叫我不要動的。”
唐焰焰怒不可遏地道:“我叫你死,你去不去呀?”
楊浩可憐兮兮地道:“我以為你的武功很高明……”
唐焰焰蠻不講理地道:“我的武功很高明呀,可它的身手似乎也不錯啊、”
楊浩:“……”
唐焰焰上下看了她兩眼,忽地驚奇道:“咦,你的臉怎麼黑啦?”
“我日!”楊浩悲憤地叫了一聲,整個人就像一截木頭般直撅撅地倒了下去。
唐焰焰呆呆地站了片刻,忽地一蹦三尺,扯開喉嚨大叫道:“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
“老徐頭,你要不配合,這款可發不到你手上……”
“大良哥,你是死還是活,我……我常常夢見你……”
“娘,我會回來的,有冬兒陪著你,你別替我擔心,兒子長大了……”
“冬兒,我答應過要呵護著你,讓你一生一世不再受委屈,不再受人欺負,冬兒,我……我對不起你……”
唐焰焰坐在楊浩身旁,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胡言亂語,直到他睡實過去,才小心地一根一根把手指從他緊攥的大手裡抽出來。
楊浩躺在唐焰焰的那輛大車裡,躺在柔軟的,散發著淡淡芬芳的被褥裡,臉上的氣色已經不那麼難看了。
唐焰焰靠坐在一旁窗下的角櫃上,雙手託著下巴,靜靜地凝視著他,心中竟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初識他時,是在普濟寺裡,他是一個慌慌張張、行跡敗露的登徒子。再見他時,是在姑丈家裡,他是一個路見不平、救回堂弟的熱心人。第三次見他,是在老太君的壽宴上,他嬉笑怒罵,生生氣暈了那討人嫌的陸大名士。再一次見他,他破衣爛衫形同乞丐,卻已是奉旨的欽差,朝廷的官員。
狗兒說,他追索漢軍時,不許兵士欺侮他孤兒寡母,還留下了自己的餉銀。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