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微笑答道:“李大人過謙了,令公子年紀雖小,卻是文武雙全,一番話擲地有聲,真是虎父虎子啊。繼遷公子,不知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呢?”
小石頭傲然道:“此事早有成例,楊大人何需問我?”
楊浩訝然道:“有何成例,本官怎麼一無所知?”
小石頭冷笑著一指蘇喀,大聲道:“你問蘇喀頭人便知,草原諸部是如何做的,橫山諸部難道不能起而效之?”
這番話可就有些莽撞了,李光儼臉色一變,欲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兩旁坐著的各部頭人聽了這話立即騷動起來。他們原本處於三方勢力中間,不從屬於任何一方,過的逍遙自在。如果真如李繼遷這般說辭,那他們不是像草原各部一般,變相地被納入李氏管轄之下?
革原各都落將貨物廉價售與李氏,李氏再轉運中原高階售與漢人,這正是夏州盤剝草原各部的手段,党項七氏動輒造反,原因就在於此,莫非李家如今胃口大開,想把橫山諸羌也納入他們的統治之下?
眾頭人有此擔心並不奇怪,小石頭看著像個十多歲的少年,實際年齡卻更小,眾頭人很難相信一個小孩子會有這樣的野心和見識,自然而然地便把這番話算到了李光儼的頭上,以為李光儼這是把自己不方便說的話授意兒子說出來。
以前夏州與麟州、府州動武時,麟州、府州是用好處賄買橫山諸部站在自己一邊,而夏州賄之以利的時候少,大多數時候都是用兵威恫嚇,強迫橫山諸部與自己合作。李氏作風一向跋扈,他們有此野心自然不足為奇。
眼見各部頭人交頭接耳,群情洶洶,有些激憤起來,李光儼連忙打個哈哈,說道:“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一番胡言亂語,諸位頭人不必放在心上,銀州與橫山諸部是朋友,卻不是從屬的關係,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改變,我李光儼豈會與諸部頭人爭利?”
楊浩微笑道:“那下官可就有些聽不幢了。大人既然不想從中分一杯羹,我蘆嶺以免稅之惠與諸部通商,李大人卻又不允,那依大人之高(原文同)見,該如何是好呢?下官愚鈍,還請李大人指教。”
柯特部頭人徹裡吉此時也出言幫腔,問道:“不錯,李大人既不想與我橫山諸部落爭利,又擔心各部落與蘆州通商,會使銀州的坊市店鋪生意蕭條,以致稅賦銳減,不知李大人對此兩難之局,有何解決辦法?”
各部頭人一見有人出頭,就像洪水找到了洩洪的口子,紛紛質問道:“不錯,李大人這麼說,我們可就不明白了,還請李大人明白示下”
李光儼見楊浩低頭飲酒,臉上一抹得意的笑容一閃即逝,忽地豁然大笑,高聲道:“這有何難,這兩難之局麼,易解的很。”
楊浩急忙追問了一句:“不知大人如何解得?”
李光儼盯著他,眸中露出戲謔的笑意,一句一頓地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兩難之局既因楊大人而來,自然也要楊大人去解?”
“我?”揚浩一臉茫然地道:“下官……如何解得?”
李光儼慢條斯理地道:“蘆嶺州免了各部落與蘆嶺州通商的稅賦,各部落有什麼牛羊皮毛,草藥山珍,自然都要拿去蘆州發賣。可我銀州,卻也禁不起這賦稅銳喊之憂啊。所以,我銀州喊少的稅賦,自然要由你蘆吟州來補償。”
楊浩臉色一變,失聲道:“我蘆嶺州來補償大人損失的稅賦?”
“正是!”李光儼看著楊浩愕然而狼狽的笑意,滿心快意:“實力不濟,你還不是得我取索,哼,小小伎倆,就想難為我,這一遭兒,你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李光儼笑吟吟地道:“楊大人儘可敞開大門,與諸部頭人做生意,但我銀州要派稅吏在你蘆嶺州駐紮,統計購銷貨物,定期計算數目,匡算應納稅賦,繳與我銀州府庫,如此,我銀州與諸部皆大歡喜,豈不是好?”
說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縱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回到自己的營帳,想起楊浩一臉難堪、尷尬的模樣,李光儼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繼遷按捺不住,問道:“爹爹,你真要派稅吏到蘆嶺州去徵稅?咱們不滅了他蘆嶺州麼?”
李光儼笑吟吟地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吐蕃諸部正陳兵銀州城外想撿便宜呢,等到穩定了銀州局勢,爹才能騰出手來牧栓蘆州。你沒看楊浩那副難堪的樣子?如果他真答應讓爹派稅吏去,那他蘆嶺州就變相成了你爹所轄之地,他楊浩就做了一個傀儡。“哼哼,如果他真的答應下來,那爹爹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