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笑,你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嗎?嗯,這樣吧,我們討論這個問題之前,首先確立幾條基本的假設作為前提。首先,有背叛自身利益的個人,沒有背叛自身利益的階層。德娜,我在這裡把階級改成了階層,因為同一個階級內部,也還是有利益糾紛的。比如小資產階級和我,幾乎是你死我活的關係;而工人貴族和一般工人,關係也不見得和睦。當然,階級內部矛盾和階級矛盾還是有區別的,至少還有調和的餘地。好吧,這個假設你覺得怎麼樣?”
德娜沒有馬上回答,她知道,史高治丟擲的這個東西可不好立刻就承認,那裡面說不定還會有很多很多的陷阱什麼的。
“德娜,你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講過的那個盲人摸象的故事嗎?”史高治繼續說,“每一個盲人,困於自己對世界的感知能力,而只能得出那樣的錯誤的結論。事實上在面對整個世界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是盲人,我們的生活經歷,我們的受教育情況,我們的技術能力,各方面都限制著我們看大象的方式和範圍。所以雖然特例是存在的,但是相似的生活經歷的人,他們對於同樣的事物的看法大體相似,這一點,德娜你不會不贊同吧。大多數的同一階層的人,哪怕不考慮良心或者什麼別的可笑的東西,困於他們的視界,他們也會有相似的觀點和態度。所以,各個階層天然的會維護自己的利益,會努力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這甚至和道德都毫無關係,這是由他們的生活決定的。我覺得這個假設應該還是比較可靠的。”史高治繼續說道。
“好吧,我暫時認同這個假設。”德娜回答說,她對於史高治能從這個假設中推出什麼也很有興趣。
“那好。接著我有第二個基於我對世界的觀察提出的假設。”史高治說,“經濟活動已經越來越複雜化,這種複雜化是源於社會分工越來越細緻。我覺得,隨著生產力的發展,社會分工總還會比現在更加複雜,同時各種行業之間的相互依賴卻越來越強。由這個現象,我提出如下的一個假設:社會生產的協調越來越複雜,以至於協調社會生產本身成為了一個行業,而且是一個技術難度非常大,門檻非常高的行業。隨著社會生產力的不斷發展,很多人,或者說大部分的非本行業的人,越來越難以理解這個行業的狀況,到後來,甚至於將所有的資料都公開給他看,他也多半看不明白各個舉措的意義和可能的影響了。”
德娜皺起了眉頭,她已經隱隱的有些察覺到史高治想要說什麼了,她甚至趕到自己的身體都開始有點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了,於是她不得不用手緊緊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在一個社會主義的國家中,國家機構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協調各個行業之間的生產。”史高治繼續說,“我可以打一個比方,社會主義國家就像是一家大公司,這家大公司的股權屬於所有的成員,每個成員的股權天然平等,換句話說,這就意味著這家大公司的股權高度分散。而另一方面,這家大公司的執行協調在非常大的程度上依賴於經理們的指揮。德娜,你告訴我,這樣的一家大公司會存在什麼樣的問題?”
“這樣的一家大公司會出現什麼樣的問題?”德娜忍不住的想道,“這樣的大公司……在這家公司中還有誰能限制經理層呢……”
“在這家大公司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所有者將徹底失去對經營者的限制力量。”史高治並沒有等德娜回答,就丟擲了這樣的一個冷冰冰的答案。
“這不是股東大會能夠解決的問題,首先,每個員工都非常的勞累,非常的疲憊。德娜,我想你明白,因為如果每個員工或者說所有者都閒暇一點,你們就會被外面的敵人打垮。所以,他們無法不勞累,不疲憊。同時,協調各種生產又是如此的複雜,以至於這些股東既沒有知識和能力,也沒有時間來看懂公司的各種報表。公司的執行對於他們來說,變成了一個事實上的黑箱。因為完全看不懂這些了,所以雖然在制度上,這些員工股東有管理公司,罷免那些經理的權力,但在事實上,他們卻根本就沒有能力來執行這樣的權力。於是經理階層就在事實上成為了公司的控制者。
但是,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經理階層的利益並不是天然的和公司的利益完全一致的。公司並不是他的,他只是經營者而已。回到我們的第一個假設,任何一個階層,都會天然的忠於自己的利益。經理階層也不例外,他們會用各種手段來保證自己的利益的最大化。哪怕是以損害公司的利益為代價。比如說,如果公司經理層的正常收益是一,讓公司破產,並在這個過程中侵吞公司的資產的收益是二,甚至是二十,經理階層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