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擔三人皆是目光驚異的看著安言,待看到安言凝重的面色之後,連忙收斂心神,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到那男子身上了。如今已經進入了關鍵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極為寶貴,當真是爭分奪秒的在和閻王搶人。
安言沒有時間和他們解釋針灸之術用到巔峰的神奇了,此刻她手裡的動作飛速如電。在旁邊協助的三人幾乎快看不清楚安言的動作了,幾乎化成了道道殘影。安言此刻目光如炬,看準了才快速下手的。而且速度極快,這樣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男子的疼痛。
一盞茶的功夫後,男子傷口處的碎瓷片終於被完全清理乾淨了。接下來就是肖毒止血縫合了,這下倒是顯得簡單多了。
另外兩個大夫終於是親眼見證到了這神奇的縫合之術了,看著安言飛針走線,彷彿在縫製衣服一般,驚歎的眼眸睜大,面上滿是震驚之色。當真是神奇,原來還可以這樣治療傷口的。
一切完成,手術檯上的男子也是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接下來就是要觀察,防止感染了。
完成這場手術,四個人簡直好像是打了一場大戰一般,一個個渾身染血,汗溼了整個身體。
雖然疲憊得幾乎快要站不住了,但是看著手術檯上依然活著的男子,四個人心頭就滿是歡喜。生命果然是一種奇蹟,它有的時候比任何人想象的還要堅持。只要你不放棄它,它也會努力的跟著一起創造奇蹟的。
這次,另外兩個大夫也是和孫擔一般,心服口服的為安言做事了。不只是折服在安言超凡的醫術之下,更是折服在安言對於生命的認真和執著。那種精神,深深的感染到了他們。讓他們這些歷經歲月蹉跎的老頭,突然間煥發了全新的生機,心頭有了寄託和期待。
安言今天還真是有些累了,不過想到百草堂外面還滯留的人們,她就要強撐起精神出去了。而孫擔他們三個,則是被留在了手術室,輪流看守那個男子。這個男子,可是合他們四人之力,好不容易才從閻羅王那邊搶過來的,可是不能夠有任何閃失。
安言今天穿的依然是一身青衣,清麗如一片綠雲,青城而寧靜悠遠。
此刻,即使青衣之上染滿鮮血,卻是絲毫無損安言的氣質。當她走過來的那一刻,百草堂內外瞬間安安靜靜,落針可聞。
不得不說,安言身上那種溫婉素雅,寧靜悠然的氣質,實在是極為感染人。這般女子,本該落在雲端處,綠水間,不受絲毫塵世的汙染才是。
但是,那帶頭來鬧事的男子,此刻卻是深深的眯起了一雙眼睛。看著安言此刻的神態,他已經猜到結果了,那個倒黴的小子竟然被救活了。他此刻心頭有些複雜,驚歎於安言的絕世醫術,有些遺憾,有些可惜。這般醫術,若是被逼得再不能行醫,究竟是該於不該?
遊離於道德之外的山賊頭子,第一次產生了不符合他思維邏輯的善意來。但是,很快的這種於他們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山賊們來說根本不需要的善意就被徹底拋棄了。善意是什麼,不能吃,不能穿的,無法讓他們生活無虞,那麼要來何用。
於是,當淡淡的複雜斂去,為首男子眼中只剩下幽光陣陣了。
他就那般站在那裡,目光咄咄的看著安言,似乎要用眼神在安言身上留下傷痕一般。
而安言卻是怡然不懼,她淡然一笑,輕聲說道:“恭喜你,你的兄弟已經被救活了。在百草堂之中修養個半個月,就可以下地走動了。”
恭喜?這兩個字深深的刺激了男子的感官,讓他的嘴角抿得更緊。
“我要確認一下。”
安言挑眉,笑著說道:“如何確認?你不會暗下毒手吧?”
“你這個娘們胡說什麼?那是我兄弟,我怎麼可能會暗下毒手?倒是你,這般推諉,不會是把我兄弟給治死了,如今反而在這裡說著風涼話吧?”
男子此刻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人給治好了。雖然沒有了合理的藉口,但是那位夫人也說了。若是不成功,鬧上一鬧,將百草堂的名聲損上一損也是好的。如果趁機,能夠將百草堂給砸幾下,那就更好了。
蘇三不悅,站出身來,正要震懾一番的時候。卻是突然有四五個人從人群裡走出來,那些人衣著普通,氣質有些流氣,倒像是地痞流氓一般。
安言看著再次冒出來的一撥人,眉梢一挑,這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嗎?
這不知道是同一路人,還是另一路人呢?安言頓時心中暗自反省,她得罪過很多人嗎?不對啊,她素來與人為善,怎麼就得罪了這麼多人?
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