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張面容之上不見了平日裡的溫和淡然,反而是溢滿著急之色。
“舅母,我孃親……”
安言一步跨過來,快速來到白氏床邊,一邊低低的問著,一邊伸手快速的給白氏把脈。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我和你娘正站在院子裡侍弄花草。然後你孃親就說有些乏了,我知道你孃親身體不好,因此就立刻扶著她回來了。只是,才走了兩步路,你孃親就突然昏倒了。”
聽到舅母帶著擔憂以及淡淡哽咽的話語,安言的眉心強烈一跳。
她的手指輕柔的搭在白氏的手上,感受著那有些孱弱的脈搏,安言瞳孔猛力一縮。怎麼會,每天她都會給白氏把脈的,而這段時間來,白氏的身體一直好好的啊,而且有著漸漸康復的趨勢。就在昨天,她還歡喜的想著,按照這樣的勢頭下去,也許將養個三年五載的,就能夠完全康復了。她不怕時間長,不怕藥材珍貴,她就怕白氏的身體發生變數。
而這一刻,她的心頭在顫動。白氏的身子似乎一夜之間,就虧損得厲害了。
“錦繡,你孃親的身體怎麼樣了?”
安言的面色蒼白,眼中滿是迷茫和疼痛。怎麼會這樣,孃親的身體的情況怎麼會這般反覆無常。似乎,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回到了那次孃親病危的時刻了。而那次,她是用珍惜的藥材,才將白氏的身體調養好了一些。明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情況發展著,為何一夜之間,一切都變化了。這些變化,是她無法解釋的。她無從解釋,也看不出絲毫端倪。
安言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輕聲說道:“我去給孃親抓藥。”
話說完,安言就緩緩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間。一出了房間,在眾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安言快步的跑了起來。走到無人的院子,安言背靠著牆壁,身子緩緩的滑落,面上的神色滿是蒼白。
蘇三緊隨而至,看到安言這般模樣,頓時感覺到心痛無比。他上前,來到安言的身邊,輕輕的將自己的肩膀往安言面前一鬆,面上的神色酷酷的。
安言看到蘇三這番模樣,心中的悲傷和陰霾倒是消散了一些。她偏著腦袋,聲音帶著悲傷過後的沙啞,“你幹嘛啊?”
“肩膀借你靠。”
蘇三面上的神色依然沉沉酷酷的,看著還真是一副絕代戰神的模樣。而安言卻是絲毫不給面子,眼角輕輕一飛,輕聲道:“借我?”
“嗯。”
蘇三定定的點頭,表情認真誠懇。
“我還以為你的肩膀是屬於我的呢,現在竟然說借?”
隨著安言溫柔話語一起落下的,是安言那柔弱無骨的溫潤小手。只是,那地點卻是蘇三的腰部。蘇三心中默默的想著,那塊肉以後一定會成為銅牆鐵壁的。就好像是現在,蘇三已經感覺不到多痛了。他抬眼,目光認真的落在安言的面上。看著小女人那清秀的眉眼,以及那素雅的雙眸,蘇三隻覺得整顆心都幸福得冒泡泡了。但是,很快的又想到了白氏的問題,頓時面色也跟著垮了下來。不說白氏是安言的母親,就說以前真正的唐錦繡在的那段時間,白氏對他也是極好的。因此,蘇三心頭也滿是傷感和悲傷。
“說錯了,我的都是你的。”
蘇三連忙改口,然後就將整個人都靠近了安言。安言不妨,猛然覺得鼻尖一陣濃厚的陽剛氣息,面前就被籠罩下了一片強烈的陰影。她伸手輕輕的推著蘇三,但卻是推不動。她輕輕挑眉,這蘇三膽子又肥了,還是間歇性又犯了?
此刻蘇三還真的是犯病了,犯的是心疼之症,“在我面前,你不用假裝堅強的。”
蘇三低沉渾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彷彿魔咒一般,讓安言猛然抬頭去看他。那一刻,蘇三那極黑的眼眸,就那般耀眼於她的眼中。那雙眼睛之中似乎有一抹極深的情感漩渦,在不斷的吸引著她,讓她想要沉淪。安言突然笑了,眉眼彎彎,如明月綻放生輝,如流水輕輕淺淺。
“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安言的話語依然帶著哀傷,同時也帶上了淡淡的笑容。
蘇三一震,面上的神色須臾變化。而安言卻是迎著蘇三的目光,更是伸出雙手,牢牢的抱住蘇三的腰肢。
“也許我是脆弱的,也許我是堅強的。在孃親這件事情上,我脆弱過,因此我現在要學會堅強。我的路還那麼長,後面也許還會有很多很多的波折。外婆若是害怕,若是懦弱了,誰能夠替我走下去?我剛剛跑出來,只是想要冷靜一下。孃親的病情很是詭異,憑藉我的所學,此刻也是覺得滿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