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去;就看到了唐山目光失魂的看著白氏;一副丟了心丟了魂的模樣。此刻;他只知道這般緊緊的抱著白氏;其它的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感覺不到了。
看到唐山;瞬間新仇舊恨都湧上心頭。安言發了狠的去推唐山;唐山猝不及防之下;瞬間身子往後仰去。
被這巨大的力道給推醒了;唐山連忙伸手護住白氏;而自己的後背卻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地上堅硬的地板之上。
“你滾;你現在就給我滾;我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你了。”安言憤怒的伸手指向唐山;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真的會忍不住掐死唐山的。她自己倒是什麼都不怕;但是她卻是不能讓白氏擔心和難過的。她知道;白氏心裡對唐山的感情很深很深。若是自己真的將唐山如何了;最終最痛的只會是白氏。
唐山抬眸;看著滿目憤恨看著自己的女兒;只覺得一顆心被絞得七零八落;鮮血淋漓的。他茫然的鬆開手;眸光空寂的看向遠方更加寥落的寂靜處。
安言連忙伸手;小心翼翼的接過白氏;然後緊張心痛的抱在懷中;自始至終都不再去看唐山一眼了。
蘇三看到;連忙上前幫忙;將白氏給抱了起來。安言緊隨而上;目光始終凝注在白氏的身上;不敢挪開哪怕是半分。
安言和唐山走了;也將白氏給帶走了;只留下唐山坐在地上;目光之中漸漸的暈染出了幾縷鮮紅來。唐山只覺得眸光一片恍惚;其中滿是血色妖嬈。
“哎呀;還真是用情至深;情深意重的還男人呢?看到心愛的人奄奄一息;竟然留了血淚;這份情當真是感天動地呢?”
正在這時;一聲綿軟如和風的嗓音緩緩臨近;不用去看;唐山就知道說話的是何人了。他瞬間很激動;眸光恍惚;人就已經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他循著微弱的視線找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激動的抓住那女子的雙肩;痛苦的吼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那不是解藥嗎?你為什麼要這般害我?我唐山自認為對不起任何人;但是又何嘗對不起過你們母子兩個?”
此刻的唐山就好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在原地痛苦的嘶吼著。
看到唐山這樣;那一刻;唐初雪的心中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快慰;有的只是更加深重的落寞罷了。即使白氏和唐錦繡受過百般折磨又如何;至少還有眼前這個男人;在用著最深的心思愛著她們母女;呵護著她們母女。這一切;還不足夠嗎?
唐初雪覺得;如果有一個人這般對待她;無論是父親還是夫君;都將會使她幸福無比吧?
可惜;她所渴望大的;卻是她人觸手可及並且不想要的。這是多麼的諷刺?
“你也會痛嗎?”
唐初雪這般問著;聲音很輕很輕;帶了她心頭的無數悲傷和寂寥。
可惜;此刻的唐山又何嘗會去聽那話語之中的情緒呢。唐山的全部心神都被白氏帶走了;他知道;若是白氏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麼他也活不成了。雖然這般想;的確是有些矯情;有些懦弱了。但是他就是這般堅持著的。這麼多個黑暗的日夜;皆是因為心中有著溫情的光亮;所以他才能夠勇敢的堅強著。若是連心中這最後的光亮也熄滅了;那麼他又有什麼可堅持的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山沒有回答唐初雪的話;而是抬起一雙血紅的眼睛;固執的問著。
雖然唐山沒有正面回答;但是那舉動那話語那神態;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他會痛;而且很痛很痛。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你看我就是這麼好心;即使你們一家三口對我這般不好;我還是這麼仁慈。”唐初雪今日一身白衣;面上卻是沒有再覆輕紗了;因為她面上的疤痕已經看不見了。也並不是全部消失了;只是很淡了;再化妝一下;就完全看不見了。此時的唐初雪;白衣勝雪;膚光貌美;儼然一個不食人間的雪山仙子。而此時這個仙子;正以嘴掩唇;輕輕的笑著;眸光輕眨;一副極為和善可親的模樣。
“快說。”可是對面的唐山卻是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了;他急切的對著唐初雪低吼著。
“非毒非病;乃是蠱。”唐初雪似笑非笑;眸光輕柔的落在唐山身上。
聽到這話;唐山卻是渾身一震;雖然早就猜到是這般了。但是此刻得到確認;心頭還是難隱傷痛。想著芸孃的身體裡有一隻蠱蟲;而她常年遭受這這隻蠱蟲的侵蝕;那該有多痛苦?
“那為何現在會這樣?芸娘究竟會不會有事?”唐山驚慌的問著。
唐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