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春霞來信了。”
薄肩不再聳動,哭泣也停止了,房秋心慢慢抬起頭,婆娑的淚眼中漾出欣喜的光芒:“哎呀,終於有她音訊了?她和你娘可好?沒有受到紅軍的欺負吧?我特別擔心春霞呢,她那麼漂亮,聽講那邊共產共妻,她不要吃虧就好。”
房秋心的聲音和表情真誠而又自然,這讓周春強多少有些迷惑。他吧嗒了幾口煙,白色煙霧中他臉上的陰鷙不見了,顯出原有的英俊。
“姨媽,春霞講,我娘沒去那邊,還說她走前和你吵了架,她人呢?”周春強壓抑著心內的焦灼和疑慮,故意輕描淡寫道。
紅翻天 第二十章(4)
房秋心“啊”的一聲站起,情緒立時激動起來:“這怎麼會?這怎麼會?她走了,走了。”
她美麗、柔媚的眼睛突然爆閃出幾絲狂亂的光,表情越來越煩躁,接著開始喃喃自語,說會兒笑會兒。這種層層遞進的迷亂,周春強還是第一次目睹。
“姨媽,你靜一靜,好好想想,想想我娘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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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強走過去,把房秋心按回椅子上。房秋心猛地將他的一隻手拽住,小聲道:“你娘和唐師傅睡覺被人抓住了,赤膊雞一樣,笑死人哪。唐師傅好壯哪,跟你一樣,這裡好大,嘻嘻。”
房秋心嬉笑著一把抓住了春強的下體。周春強“嗷”叫一聲跳開,大聲吒罵道:“癲婆,你想幹什麼?”
房秋心不理他,坐在椅子上撫掌自笑。她笑得那樣開心和陶醉,讓他可氣又可恨。
周春強踱到她身旁,冷眼打量著她。房秋心顯然已經沉浸在另一個虛幻的世界,她操一口甜糯的吳儂軟語,王媽長王媽短地講著話,時而冒出幾句客家話,彷彿在和父親爭吵。
儘管她的瘋態是那樣真實,周春強的心裡卻電光一閃。他懷疑母親的失蹤與房秋心有關,否則她為什麼早不瘋遲不瘋,偏偏這時瘋?顯然是什麼東西刺激了她。
周春強想了想,惡作劇地從地下夾了堆雞屎放到房秋心的茶碗裡。雞屎在茶水中迅速消解,房秋心看著嘻嘻直笑。他端起茶碗,恭恭敬敬地遞到房秋心嘴邊:“姨媽,你累了,喝點茶解解渴。”
房秋心仰臉朝他嬌羞一笑,撒嬌道:“富哥,我要你喂嘛。”
周春強口裡應著,毫不客氣地將茶碗湊到了她唇邊。房秋心一口一口地啜著,發出陶醉的“嘶啊”聲,轉眼間竟將茶水喝完了。周春強愣愣地看著茶碗底部剩下的那半坨尚未化掉的雞屎,肚子裡直翻騰。
“瘋婆子,真是瘋婆子,癲嬤!”
周春強情不自禁地喃喃著。不料房秋心突然撲到他身上,一下噙住了他的嘴唇。他嗅到了那股刺鼻的雞屎臭味。
“富哥,我要你搞我。富哥,我要嘛!”
房秋心說著一手握住周春強的私|處,一手掀起自己的衣襟,露出雪白、豐滿的Ru房。周春強一陣眩暈,當即粗暴地將她推開。房秋心突然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寬衣。等他回身要細妹、嬸婆把她拉回屋裡去時,她已經將自己脫了個精光。
“富哥,我要你搞我!你不搞我我就讓唐師傅搞,唐師傅搞了大娘哎。嘻嘻,大娘的奶這麼大。”
房秋心邊說邊揉著自己的Ru房,然後仰臉,閉眼,很享受地呻吟著。周春強定定地看了會兒她,在承認她是尤物的同時也徹底認定她是個瘋子。
“關她兩天,等她好點再放出來。細妹,以後她要是再脫衫衣就鎖她在屋裡,省得丟人現眼!”
周春強轉身走開,身後傳來房秋心的尖呼,估計是捱了嬸婆的打。他的腦子裡像是有人在打鐵,叮叮咚咚地震得他眼冒金星。娘走前和房秋心吵架的事,他是有所耳聞的,當時並沒往心上去。娘和房秋心不和,眾人皆知,但房秋心平日並不敢對娘太過分,因為她投鼠忌器,怕日後被他兄妹倆報復,所以只會暗中來勢。而孃的個性又偏懦弱,從不和她爭什麼,慢慢的房秋心和娘也就相安無事了。
這次回來,聽到出事前房秋心曾和娘吵架,他有些驚訝。只是吵架的原因,有的說是為春霞關禁閉,有的說是為大娘要放紅軍婆,也有的講是兩人爭風吃醋,卻唯獨沒人提起唐師傅。
周春強知道爹孃分居了十幾年,但他從未想過娘也需要男人。在他心裡,娘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道姑,但此刻猛不丁聽到房秋心的瘋言瘋語,他像被人打了耳光一般的羞辱氣惱。他想娘要是真做了這等不要臉的事,他肯定不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