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笑著,“可我就是沒見過你不揮小爪子抓人,不抬小蹄子踹人的時候,這麼乖巧、這麼聽話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哼!”她兇巴巴地白他一眼,拿起筷子夾了菜就要送進嘴巴裎,卻被他中途攔住。
趙元承開口調戲,“剛剛為夫餵你吃了魚,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要回敬為夫一口?”
她氣得直皺小鼻子,想要奪回筷子,可他卻霸道的不肯放手,最後她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將自己夾的小菜粗魯的塞到他嘴裡。
他一口吃了,邊吃邊道:“恩,還是娘子夾的菜最好吃了。”
那聲娘子叫得十分曖昧,紀傾顏一聽,忍不住又紅了雙頰,往左右打量一眼,又在桌下狠狠踹他一腳,“你不要那麼大聲叫我娘子!丟不丟人?”
趙元承不在意的受了她那力道小得像搔癢般的一腿,一本正經說:“你本來就是我的娘子,我這麼叫你又有什麼不對?”
她被他無賴的樣子氣得沒轍,但又不能在公開場合和他大吼,只能用低下頭努力吃東西來洩恨。
她也真是餓了,再加上店家做的菜實在美味,不禁胃口大開,整整吃了兩大碗米飯。
從飯館走出去時,她那小肚子撐得圓圓的,吃得心滿意足,好不快活。
但在看到那匹大白馬時,小臉又馬上垮了下來,死活都不肯再騎,因為屁股還痛著,她自覺若再磨幾下,屁股就要腫了。
趙元承知道如果逼著她上馬,小丫頭搞不好會當場哭給他看,也沒逼她。
兩人是出來遊玩的,開心最重要,既然她不想騎馬,那沿著這牡丹湖四處走走也不錯。
今天氣溫並不太熱,兩人走在湖邊,微風拂過湖水吹來,十分清涼,感覺是說不出來的舒爽暢快。
紀傾顏自入宮以來,第一次這麼無拘無束地出門,就算心底對趙元承還有幾分惱恨,此時也全部被她拋到腦後了。
她看見湖面有幾艘畫舫緩緩前行著,讀書人們正聚在船上一起開懷暢飲、吟詩作對。
而不遠處有棵枝葉繁茂的大樹,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坐在樹下乘涼下棋。
原本這並不會引起紀傾顏的興趣,不過,那幾個老爺子一邊下棋一邊聊天,而在他們聊天的內容裡,她似乎聽到了“曹金昊”這三個字,猛然想起了什麼,便扯著趙元承的衣袖,疾步到樹下聽人閒聊。
其中一位老爺子說他家一個遠房親戚的姑娘,不久前被人給欺侮了,那姑娘是個烈性子,一氣之下就自殺了。
姑娘死了,她的父毋非常難過,一心要找罪魁禍首給女兒償命,結果那姑娘的父母也慘死在街頭。
而造成這場悲劇的惡人,就是曹青山的兒子曹金昊。
把來龍去脈聽得七七八八後,紀傾顏扯著嬌軟的嗓子開口問道:“老爺爺,您親戚家遭了這麼大的災禍,怎麼不去報官呢?”
第5章(2)
那老爺子大概七、八十歲的年紀,下巴蓄滿了白花花的鬍子,樣子非常慈祥,聽有人問話便轉頭一瞧。
眼前是一個身穿黃衣的姑娘,肌膚白皙粉團似的,漂亮又可愛,她的身邊站著個高大健碩的年輕男子,眉宇間霸氣十足,英俊異常。
這兩人雖然穿著普通百姓的衣裳,可一身氣勢卻不尋常。
不過,他倒也沒從這兩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什麼邪惡之氣,於是重重嘆了口氣,放心談起這問題。
“這位姑娘的問題真是天真可愛,如今這世道官官相護,更何況,欺侮我侄孫女的就是當朝左丞相的兒子,還有個姐妹在宮裡當貴妃,咱們普通小老百姓,就算有再大的冤屈,還能把他怎麼著?”
紀傾顏用眼角瞟了趙元承一眼,哼哼冷笑,“這人世間的事情的確就是這麼不公平。”
說著,她嘆了口氣,“我也聽說那曹青山不是好人,生了個女兒送進後宮,整天在皇上身邊吹枕邊風,今兒個害這個人、明兒個害那個人,根本不是個好東西。
“再說那曹金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仗著他爹是左丞相兼戶部尚書,整日裡魚肉百姓欺侮少女,唉,多少冤魂是這個混帳東西一手造成的?”
話落,再偷偷瞪了趙元承一眼,“說來說去這都要怪那個是非不分的臭皇帝,明知道姓曹的不是好人,居然還封他做大官,還被那什麼曹貴妃吹了幾下枕邊風,就神魂顛倒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簡直就是昏君一個。”
趙元承苦笑。這丫頭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損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