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推了開。她繞過屏風來到他跟前,這次倒鎮定自若了,捧了一件棉袍,將他整個身子裹住,這才道:“別感冒了。”
她扶著秦非離起身,因為剛剛跑過藥浴,又經歷過毒性發作,秦非離極其自然的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她身上,而她攙扶著他,怎麼看,都像是她整個的被他攬進懷中,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身上藥浴過後的那股藥香,錦言身體不自覺的僵了僵,待將她艱難的扶到輪椅上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推著輪椅來到chuang邊,緊接著,就該是好好休息了。很快有下人來將浴桶撤了下去,錦言替秦非離蓋好被子,正想著自己今天晚上該怎麼睡時,手上忽的一暖,她僵硬著身體抬頭,便聽到秦非離溫柔如水的聲音道:“錦言,今日累了一天了,一起上來歇息吧。”
一聽這話,錦言身體就越發僵直了些,秦非離忽而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話畢,他唇角又浮起一絲笑來,只是這回卻是明顯的饒有興味,“即便是我想做,現在的身體也做不了,你只管放心便是。”
錦言心中又是一赫,眼瞧著他空出大半里側的位置,終究是心一橫,跨了上去。反正他說得話在理,只要是安全的,同chuang共枕也沒什麼。
不過,她到底是不敢脫衣服,合衣而眠。她在裡側躺下,又拉過被子,卻未想到,一同拉過來的,竟還有一隻溫熱的手,她身形一僵,條件反射般的退了好遠,警惕的看著秦王道:“你做什麼?”
秦王臉上的表情忽而就變得怪異又無辜,半響,他長嘆一聲道:“錦言,我只是抱抱你而已。”
他的手覆在她腰上後,果然沒有別的動作,錦言遂又放了心,悶悶的道:“說好了,只能抱,不能摸……”
那一聲低笑忽而就從頭頂上方傳來,振動的胸膛,連著錦言緊貼的後背也一起發麻起來。他莫可奈何的回道:“恩,只抱,不摸。”
錦言這才徹底放了心了,再加上這一整天的折騰,雖然挺了一個多時辰沒有睡著,但聽著身後均勻的呼吸聲,她最終還是緩慢的沉入夢鄉,並且這一覺竟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早上醒來,錦言睜開眼睛足足愣了三秒鐘,感覺到手上摸著的屬於男性特有的精湛的勁腰時,她頓時就只差淚奔了!
悻悻然的去看近在咫尺的秦非離,他似乎睡得沉,還沒醒,她這才又送了口氣,悄悄的打算縮回手。可是,手指才忽而動了動,手背上忽而就一緊,緊接著雙手被一雙溫熱的掌覆住,隨即男人磁性帶著晨起時慵懶性/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許為夫摸,可是為夫的身子,一整夜都快被娘子摸遍了,這又怎麼算?”
錦言的雙手還被他按著,只覺掌心火辣灼燒,連帶著全身都燒了起來:“那個……我睡著了……不清楚……”
說完,她便用力的掙脫了手指,爬起身來,一下子就越過秦非離來到了chuang下,憨憨的笑:“對不住啊,昨晚睡得沉了,什麼都記不清,你別見怪!”
秦非離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回過頭來,當看清錦言面容的一刻,他視線微微停頓,忽而便不說話了。連嘴角的那絲似笑非笑也收了回去。
錦言順著他的目光,伸手在臉上摸了下,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不過,待觸到掌心奧凸不平的一片時,忽而便拿不開手了,整個身體都僵住。這一抬頭之下,才看到,她的面具就躺在chuang榻裡側,她記憶有些模糊,不過卻感覺到,應該是自己昨晚睡著後,被面具咯得不舒服,無意識中摘下的。從前,她不和別人一起睡,睡覺是從來不戴面具的,故而,初次帶著面具睡,到底是不習慣。
秦王從裡側拿過她的面具,忽而就朝她招了招手道:“過來。”
錦言看了看他,有些猶豫,不過,觸到他眸中別樣的認真之後,到底是挪步走了過去。
秦王隨之,將她按坐在chuang側,又拉下她的手指。錦言呆呆的看著他,近距離之下,這也是她第一次將自己的缺陷完完全全的曝露在別人面前。
他修長的指流連在她的臉上,意味不明的開口道:“痛嗎?”
錦言下意識搖了搖頭,半響之後,又咧嘴笑了笑,不過那笑卻比哭都難看:“開始有點痛,現在沒知覺了。”
秦非離忽而就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下,說了句:“對不起。”
錦言下意識退離,卻被他阻了,這才覺出他話裡的莫名其妙,正要再問,他忽而又補充道:“怪我沒有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