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定了點頭:“有勞夏姑娘了。”
錦言對他一笑,隨即又給了呂氏夫婦一個安定的眼神,這才轉身回了房。
呂家銀子不多,她自己身上也沒帶什麼錢,很多藥材根本就買不到。
錦言想起這幾日上山時,山上有很多草藥,基本上,她要的,山裡都可以採到,只是費些時日的關係,而接下來,便是一些手術器具了,剪刀、鑷子、醫用鉗子,手套,很多東西都需要用到,而這些顯然都是要現做的,錦言便只有找來呂大爺商量附近那裡有會製作這些東西的,呂大爺細細看了錦言的圖紙,告訴她,十里外的鎮上,有加鐵匠鋪,師傅手藝非常好,可以去那裡問一問。
錦言當即便應了下來,準備第二日先跟呂大爺跑一趟鎮上,等把東西準備好,再開始採藥。
頭天晚上錦言本來就沒睡好,再加上白天一番折騰,這天夜裡,她一上車,很快便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早,呂大爺便從村裡借了一輛馬車來,說得好聽點是馬車,其實不過是貨車,前面一匹馬,再拉著後面一個拖車,便是簡裝的馬車了。
錦言依舊穿著昨日二狗的那身衣服,跟著呂大爺一起,他趕車,她坐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甚至將面板塗黑,這樣外貌不顯眼了,她才放心的和呂大爺一起去往鎮上。
那家鐵匠鋪在鎮中,就一個師傅,看到錦言的圖紙,一口便應了下來,只是錦言要的東西做工細,價錢方面便抬高了很多,不得已,錦言只能將隨身的一些飾物作為抵押,那鐵匠師傅這才答應下來,讓三日後去取。
搞定了器材,便是採藥了。
錦言想到這一回是腦部手術,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麻醉。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採藥做成麻醉散,這樣才好供二狗使用。
山路崎嶇難走,她一個女孩子,尤其現在又是要接近初夏的天,錦言一連採了一個星期的藥,累得半死,好在是大部分藥材都齊了,除了用作麻醉的曼陀羅花。
她記得,她上回採藥的時候有看到過曼陀羅花,只是這次到了那個地方卻怎麼都找不到,錦言打算再去試一次,要是實在不行,到時候就只有去買了。
第八日的時候,她換上一身行裝出來。因為一連幾天的採藥,鞋子都磨破了,呂大娘給了她一雙自己平日穿的鞋子,不過,她的鞋子卻大了很多,錦言只能拖在腳上,但有總比沒有強。
呂大娘說,她的鞋子鞋底都壞了,已經不能穿,只能是她趁這幾天的時間再給她做一雙,錦言千恩萬謝,呂大娘只是苦笑著道:“謝什麼,這半個月來,你為二狗奔前奔後,要說謝,也該我們謝謝你!”她嘆了口氣,可惜家裡什麼都沒有,近來連溫飽都成了問題,好在村子裡的人,聽說他們家多加了兩個人,是替二狗治病的,便紛紛將自家的米分了一些出來給他們,這才夠用。
錦言開門的時候,西屋那邊,正好“吱嘎”一聲,房門被同時開啟,她抬起頭,正好看到秦非離從裡面出來,他身上此刻穿的也是一身粗布麻衣,同樣是二狗的,只不過,穿在他身上卻短了很多,但即便如此,卻依然掩飾不住他的卓爾不凡,天生的王者之氣。
錦言怔了下,他也怔了下,不過錦言卻不不想理會他,直接便揹著竹簍出門。
“夏青。”秦非離突然喊她,今天頓住腳步回頭,便見他還杵著那根棍子,一瘸一拐的走來。
“吃了早飯再走吧。”他在錦言背後站定,彷彿他從來都不曾計較過錦言莫名其妙的敵意。
錦言回過頭來看他,挑了挑眉:“哪裡來的飯?你做的?”
呂家人,一大早便出門去了,因為馬上要進行手術,他們打算去三十里外的白馬寺為二狗祈福,所以五更天便起床離開了,所以,他們自然是沒有早飯吃的。可是這會兒,秦非離卻讓她吃飯,錦言不由得詫異,難道他還會做飯不成?
秦非離笑了笑,隨即轉身道:“小時候其實會一些,只是許久不曾動手,生疏了些,所以可能難吃了點。”
錦言跟了上去,在西屋飯桌旁坐下。西屋的另一面是一個小廚房,卻是跟西屋通著的,錦言坐下之後,秦非離便一瘸一拐的從廚房端了一疊青菜出來,緊隨著,又斷了一個小鍋和碗。錦言注意到,鍋裡是清水粥,米粒不多,不過看起來,卻熬得極好。
她沒說話,也沒動,秦非離便給她盛了一碗粥,卻是將米粒都盛進碗裡,隨即遞給她道:“你嚐嚐。”
大清早的起來,沒吃飯,肚子自然是餓的,錦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直覺他沒這麼好心,秦非離卻似乎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