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永遠公正公平的大人能幫自己說話。
尤里烏斯思考了一番,開口道:“她為了保住一條可憐的生命而使用了神術,導致無法完成日常的任務,出現了失職,情有可原。”
小修女聽到這樣的話,露出笑容,雖然在心底仍不滿的嘀咕著,那麼點灰塵用肉眼都看不出來,哪裡算得上髒,這根本就不是失職,只是這位安格瑞小姐太難伺候,遇上一點小事都要歇斯底里的發脾氣,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調職走人。
但是,下一刻她從容的笑容就凝固住了。
“雖然情有可原,但是罪無可赦,規矩就是規矩,既然有規矩存在,就必須按規矩辦事,不能想著取巧。如果你覺得要求苛刻,可以在一開始提出抗議,而既然沒有抗議,就必須嚴格遵守規矩,決不能在事後出錯了,再發出反對。就算你為了救人而用光了神術,也該想辦法完成自己的職務,你可以找人幫忙,也可以去福音部買神術卷軸,而不是想著應付了事。”
尤里烏斯用平淡語氣下了判決,不顧修女蒼白的臉色:“好了,關於你救人的獎勵,等一下會由教會發給你一枚生命徽章,至於失責的處罰,就開除當前職務,並降低一個牧師級別吧。一切賞罰分明,希望你能謹記今日的過失,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聽到這樣懸殊的“賞罰分明”,小修女幾乎暈了過去,她想要為自己分辨,可心知眼前這位是言出即行的大法官,說得越多,反而會被加上一個不服教令的罪名,到時候更加危險,於是她只能是帶著蒼白的臉色,失魂落魄的離開。
安格瑞緩緩的拍手道:“不愧是永衡的天枰,這樣判決當真是鐵面無私,我都覺得心痛了。我本來只是想痛罵一頓就了事,沒想到主教你一來,就給她降了一級,這起碼得用五年光陰才能彌補回來,果然是法威無情。”
對於這種揶揄,尤里烏斯的情緒沒有起伏,並沒有受到影響,開口道:“每個人的想法帶有自己的個人情緒和主觀偏向,不可能做到公平公正,恣意妄為就會導致社會混亂,人情就是一切罪惡的源頭,能維護世間秩序的唯有規則!人類社會有法律的規則,自然界有弱肉強食的規則,遵守規則才能使一個國家長治久安。”
“好了,我不想聽你的長篇大論,你我都是成年人,有著自己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你說服不了我,我也沒興趣改變你。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吧,你找我應該不是為了仲裁這麼一件小事的吧。”
安格瑞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同時順手在尤里烏斯的鞋子上刷了一個清潔術,別以為這是故意刁難,事實上她極端的潔癖很難容忍髒東西進屋,能夠讓人進屋,至少是認可對方是一個乾淨的人。
尤里烏斯是一個極端自律的人,既然保持外表是見客人該有的禮儀,對他而言就是必須遵守的秩序,因此哪怕他焦慮了一個晚上,出門前也沒有忘記換身衣服,將自己整理清爽。
安格瑞坐在沙發上,以很是隨意的姿態道:“我可沒閒工夫給客人泡茶,你要喝的話自己動手,注意別灑在外面就可以了。”
對於安格瑞這種有些不禮貌的行為,在尤里烏斯看來並沒有什麼不滿,既然這個房間的主人是安格瑞,那麼進這間房間就必須遵守主人制定的規則,如果不願意就不要進去,願意進去就不要抱怨。
他沒有提出要聚集其他人,因為在第二小隊中,安格瑞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很多時候都是由她一人來決定行動,而其他的三名隊員,一個沒腦子,一個沒幹勁,一個整天見不到人,所以不用找齊全部人也沒關係。
尤里烏斯正要開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只見一個穿著青色外套的男性正站在門口處,頭髮蓬鬆,滿臉鬍渣,他一手倚靠著大門,一手摸著自己的鬍鬚,嘴角帶著淺笑,是一個外形和舉止都相當輕薄的男人。
最惹人注意是,他的都上帶著很寬大的帽子,大的幾乎比得上遮陽用的女士傘了,上面插著兩根半臂長的大羽毛,每根都具有三種不同的豔麗顏色,極為顯眼。走路的時候,那兩根羽毛隨著巨大的帽子微微搖動,就像一隻蓬毛大公雞蹲在頭上炫耀自己七彩的羽毛,有些惹人發笑,但更多的是凸顯出主人的騷包。
“嘿,開會的話怎麼不叫我嗎?不要每次都撇開我啊,作為隊伍裡重要的一員,我也有權知道一切,並行使投票權,決定未來的行動方針。”
安格瑞冷哼一聲:“抱歉,我的房間不歡迎發情的野狗,請不要擅自進入,我不想自己的房間裡充滿牲口的氣息。另外說一句,格拉託尼和雷茲已經將投票權全部轉交給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