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都是老弱婦孺,如果突發什麼情況不僅幫不上忙還要分心保護他們。
何小西決定先穩住這些人,然後叫人去把陸友江他們喊來。
“孩子是我們撿來的不假,我們也沒有狠心到非得讓人家骨肉分離。”何小西的話讓來人臉上的欣喜都掩藏不住了。
接下來卻聽到她話音一轉:“不過就是撿個小貓小狗養了這麼些年也養出感情來了,你們猛然間要抱走,我們這些外人心裡都滴溜溜的難受,小貓的爺爺奶奶就更難受了。”
何小西說這話的時候還在想著,如果冬伯和冬伯孃眼神好,還能給他們使個眼色讓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配合著痛哭。
老兩口痛哭失聲效果會更好一點。不過現在老兩口眼神不濟,估計接不到她的暗示也只能作罷。
何小西也知道,冬伯老兩口遭遇過人世間最苦難的經歷,已經不會用流淚痛哭表達哀慟了。
如果真要用一句話解釋他們的情況,那就是:有眼淚也往心裡流。
當初到山上避難,他們家近房搶東西,老兩口都沒哭。後來何小西幫他們搬家,近房又出來阻撓還惡語相向,依舊沒哭。
何小西不確定現在的情況他們能不能哭出來。
她正著急呢,就看到眼淚順著冬伯孃的臉龐滑落下來。沒有大聲的哭嚎,就這麼默默的流淚。
晶瑩的淚水從渾濁的眼睛裡流出來,比大聲的慟哭更顯悲慟,更讓人動容。
東伯鼻翼微動,感覺到了旁邊老伴情緒不對。用乾枯的手摸索著,摸到老伴臉上的淚水,拽著袖子去幫著擦。
自己的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老伴的眼淚好像也總也擦不完。
旁邊看著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人群裡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
何小西拿手背擦了兩下眼睛深呼吸一下。心想:你們不是哭嗎,用眼淚做武器脅迫別人妥協,就讓你們看看真正的悲傷是什麼樣子的,教教你們裝也裝的像一些,就算演戲也該敬業一點。
何小西對那三個人說:“要不然你們先到村部歇歇,我們村裡再做做老人的工作,你們也失去過孩子應該能理解老人的心情,
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要慢慢來,大家都是為了孩子好就更應該互相理解,以後兩家還可以當成親戚多多走動。”
三個人心裡著急,可面對這樣的情況也無計可施,畢竟他們打的是悲情牌。只能照著何小西說的去做,跟著何小西往村部去了。
“蟈嬸,你陪著幾位坐會,我去給張羅點飯菜,這也馬上到飯點了,來了就是客咱們得好好招待。”何小西讓蟈嬸陪著客人說話,自己抽身離開了。
走到隔壁大炮媳婦那邊,給大炮媳婦說:“趕緊去通知陸友江,讓他多帶幾個人過來。”
鄉下地方,經常會有暴力抗法或是暴力阻撓解救被拐賣的婦女兒童的情況。
大炮媳婦以為何小西也是要用武力阻止這些人,也沒有多說話,跑去通知陸友江了。
何小西拎著一隻熱水壺回去,給三個人倒了水:“先喝點水,等飯做好了先吃飯,有什麼問題都等吃飽了再慢慢商議。”
大炮媳婦很快就帶著一隊人回來了。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這是違法的,是土匪行為,我去你們鄉里告你們去?”被圍在中間控制住,中年男人還不忘威脅人。
不過因為心虛,說話底氣有些不足,能聽出來是裝出來的強橫。
陸友江把他一腳踢倒在地,拿繩子捆起來。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老天爺會劈死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人……。”中年男人不停的叫罵。
何小西一腳踩到他扶在地上的手背上,拿腳尖擰了一圈。
中年男人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你們不得好死,放開我,”何小西聽他咒罵,腳下更用力。他開始哀求:“別踩了,我的手要被踩斷了。”
何小西松開腳,撣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好整以暇的問:“說罷,誰讓你們來的?來幹什麼的?想好了再說,這手能不能保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中年男人看看何小西,再看看旁邊圍著的人。他知道今天無論說真話還是假話,這事估計都不能善了。
“說……說什麼?我們就是來要自己家的孩子的,你們給就給不給拉倒,做什麼喊打喊殺的。”
聽他在強調自己家孩子,何小西更加篤定他們並不是小貓的家人而是冒名來詐他們。
“棉襖裡頭澆上水,把他放外頭凍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