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危都在你肩上。”
阿珩在父王的威嚴前,有些喘不過氣來,只能用力點點頭。
黃帝放開了她,她低著頭匆匆出來,一抬頭看到彤魚氏站在不遠處,兩隻眼睛像夜貓子一般,陰森森地瞪著她。
阿珩被唬了一跳,轉而想到彤魚氏失去了兒子,倒能理解幾分,過去給她行禮,彤魚氏不說話,只是咬牙切齒地盯著她,阿珩遍體生寒,忙告辭離去。
幽幽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們別得意,我一定會讓西陵嫘那個蛇蠍心腸的毒婦嚐遍所有的痛苦!”
阿珩怒盈胸,霍然回頭。
彤魚氏指著她,笑嘻嘻地說:“你大哥害死了揮兒,他早就想燒死揮兒了,他恨揮兒燒死了雲……”
夷彭衝過來,捂住母親的嘴,對阿珩賠笑道:“母親受刺激過度,常說些瘋言瘋語,你別往心裡去。”
“九哥。”阿珩怒意褪了,親熱地笑著上前,夷彭卻拉著母親後退,眼中隱有戒備。
阿珩停住了步子,心中難受,她和夷彭只差幾歲,又是一個師傅,小時朝夕相伴,親密無間,感情深厚,可長達後,不知道為什麼竟越來越疏遠。
“九哥,我走了。”她勉強地笑了笑,快步離去。
出了指月殿,阿珩命阿獙飛向虞淵。
彤魚氏的臉在她眼前飄來飄去,三哥真是大哥害死的嗎?為什麼?因為三哥威脅到了大哥繼承王位?
阿珩心頭忽然打了個激靈,父王常常宿在指月殿,難道沒有聽到彤魚氏的“瘋言瘋語”?她並不想惡意地去揣度父王,可是父王先用四哥引她主動請纓,彤魚氏又出現得這麼巧,讓她不禁會想,這是不是也是父王的一個警告?警告她如果取不到河圖洛書,就會讓母親陷入危機?
阿珩只覺得寒意從心裡一點點涔出,冷得她整個身子都在打寒戰,她彎下身,緊緊地抱住了阿獙。
阿獙有所覺,回過頭在她臉上溫柔地蹭著,似乎在安慰著她。
虞淵是日落之地,位於大荒盡頭。了無人煙的極西邊,是上古時代的五大聖地之一,可大荒人壓根不明白它為什麼會和日出之地湯谷、幻水之眼歸墟,玉領凝聚的玉山、兩極合一的南北其並稱為聖地。虞淵擁有吞噬一切的力量,沒有任何生物能在虞淵存活,與其說是聖地,不如說是魔域,所以它也就真慢慢地被大荒人口叫做了魔域。
阿珩趕到虞淵時,正同掛中天,是一天中虞淵力量最弱的時候,虞淵上空的黑霧似乎淡了許多,可仍然沒有一個神或者妖敢飛進那些翻湧的黑霧中。
性子暴烈衝動的烈陽不聽阿珩叫喚,一頭衝進黑霧,當它感覺到黑霧好似纏繞住了它的身體,把它往下拽,而下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全是黑霧,越往下,越濃稠,濃稠得像黑色的油一樣,烈陽有了幾分畏懼,一個轉身飛了回來,落到阿珩肩頭。
隔著一條寸草不生的溝壑,阿珩向西眺望,一望無際的黑色大霧,像波濤一般翻滾,就好似一個沒有邊際的黑色大海,沒有人知道它有多大,也沒有人知道它有多深。
阿珩詢問朱萸:“事情如何了?真是河圖洛書嗎?”
“殿下用靈力試探過,這次應該是真的。”朱萸指指虞淵最外緣的崖壁。此時,山崖一半隱在霧中,一半暴露在陽光下,半黑半金,透著詭異的美麗。
“據說金雞鑽進了山洞裡,殿下已經進去一個多時辰了。”朱萸抬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西斜的太陽,不安地說:“虞淵隨著太陽的西斜,吞噬的力量會越來越強大,到後來連太陽都會被吸入虞淵,神力再強大也逃不走。”
阿珩把阿獙和烈陽託付給朱萸,“幫我照看他們,千萬別讓他們闖進虞淵。我去看一下大哥。”
朱萸說:“一切小心!記住,一定要趕在太陽到達虞淵前出來!”
阿珩把天蠶絲攀附到崖壁上,飛落入洞口。
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阿珩拿著一截迷谷①照亮,謹慎的走著。
走了一盞茶功夫,找到了青陽。青陽端坐在地上,臉色蒼白,袍角有血痕,已是受了重傷。
他看到阿珩,勃然大怒,“你怎麼來了?”
“你能來,我問什麼不能來?”阿珩去檢視他的傷勢,“是音傷,宴龍傷的你?”
阿珩把一粒丹藥遞給大哥,“這藥並不對症,不過能幫你調理一下內患。”
青陽問都沒有問就吞下,“準確地說是宴龍和少昊一起傷得我,昨日清晨和少昊比試受了傷,今日讓宴龍撿了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