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河圖洛書了嗎?”
“只要抓到金雞,把玉卵從它肚內取出就行,抓金雞不難,難的是如何應付這一群想要河圖洛書的神族高手。”
“他們在哪裡?”
“少昊被后土纏住了,他身上也有傷,雖然後土的土靈剋制他的水靈,若在平時,少昊根本不會怕,可虞淵恰好萬靈皆空,只有土靈,少昊的靈力難以施展,和后土打了個旗鼓相當。祝融和共工遇上了宴龍,也打得不可開交。中容和蚩尤都去追金雞了。我剛進山洞沒多久,就中了宴龍的偷襲,索性退避一旁,讓他們先打。”
青陽從預先佈置的蠶絲上感知到了新的動靜,臉色一凜,“蚩尤打傷了中容,捉到了金雞……”整個山洞都好似有一道柔和的青光閃過,不用青陽說,阿珩也知道,“蚩尤取得了河圖洛書。”
青陽立即站起來,“少昊突然消失在後土的土陣中,他肯定去追蚩尤了。”
阿珩拉住他,“大哥,我去。”
青陽看著她,阿珩說:“我們現在去追已經來不及,不如索性守著他們必回的路上,我在明,哥哥在暗。哥哥到洞口等我,以逸待勞,我去誘敵,到時候,我們一明一暗配合,總有機會拿到河圖洛書。”
青陽也是行事果斷的性子,點了點頭,隱入黑暗。
①迷谷是《山海經·南山經》中的植物,能發光照明,防止迷路。《山海經》:“(招搖之山)有本焉,其狀如谷而黑理,其華四照,其名曰迷谷,佩之不迷。”
阿珩掌中蘊滿靈力,戒備地走著。
她開始真正領略到虞淵的恐怖,每走一步都在消耗靈力,而且隨著太陽接近虞淵,這種消耗會越來越大。
一個土刃突然從地上升起,她剛躲開,四周的牆壁上又冒出無數土劍,阿珩削斷了幾根,可四周全是土,立即又冒出新的劍,源源不絕。
身後的洞壁猶如化作了一把弓,射出一串密如急雨的土劍,阿珩閃得筋疲力盡,前方又一把鋒利的土劍刺向她,阿珩已經避無可避,不禁失聲驚呼,眼睜睜地看著劍刺入自己的胸口。
隱身在土中的后土聽到聲音,猛然收刀,土劍在阿珩胸前堪堪停住,后土從土中現行,驚訝地叫:“妭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阿珩驚魂未定,實在難以想象眼前秀美謙和的后土剛才殺氣凜凜,差點要了她的命。阿珩彎身行禮,“謝謝將軍手下留情。”
后土忙把阿珩扶住,竟然又是失望,又是惶然地問:“要道謝也該是我謝姐姐,你還沒記起我嗎?”
阿珩拿出迷谷,藉著迷谷的光亮,凝視著后土,細細思索。她只在幼時去過一次神農國,如果真見過後土,應該是那時候認識的,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就記得把幾個王孫貴胄給打得頭破血流,大哥為了平息眾怒,罰她舉著一塊很沉的戒石站了一晚上,可是為什麼打架呢?哦,是因為他們欺負一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雖是王族後裔,可母親是低賤的妖族,所以一直被別的孩子欺負。那個小男孩有一雙美麗溫柔,睫毛長長的褐色眼睛,十分愛哭,被孩子們欺辱時,不反抗,不出聲,只是縮在牆角,沉默的哭泣。她被罰站的晚上,他偷偷來看她,輕聲問她“重嗎?”她笑著搖頭,他卻哭得嗚嗚咽咽,好似自己被體罰,她剛開始還柔聲勸慰,可越勸越哭,他像個女孩子一樣淚如雨下,漸漸的她煩了,開始怒罵。小男孩被她罵得傻了眼,呆呆的等著她,連哭泣都忘記了。
阿珩看著后土的眼睛,“你,你……是那個愛哭的小男孩。”
聞名天下的英雄后土居然滿面秀紅,“是我,不過已經好幾百年沒哭過了。姐姐怒罵過我,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我一直牢記在心中!”
阿珩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感慨地說:“你現在可是真正的男子漢了!”
后土依依不捨,可此處絕不是敘舊的地方,他說:“姐姐快點離開,你是木靈體質,虞淵卻寸草不生,隨著太陽西斜,你的靈氣會被剋制得越來越厲害,到最後連離開的力氣都沒有。”
阿珩笑著答應了,“我這就走,對了,你見過少昊嗎?”
后土尷尬地說:“我們剛交過手,少昊不愧是少昊,這裡只有土靈,他好像還受過傷,我都只能和他打個平手,不過……”
“不過什麼?”
后土有點抱歉地說:“不過他後來心中著急,強行突破我布的土劍陣,受了點傷。姐姐若是來找他,就請儘快,他如今傷上加傷,也不適合在這裡逗留。”
阿珩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