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小說:干城兄的女人 作者:丁格

性的柔媚與巧思,空空然的屋子只鋪了四坪的榻榻米,其上踞了一張矮桌,矮桌上零零落落地散著一灶香、一個茶杯、一隻燒著薰衣草香油的陶瓶及一盞從桌緣邊橫生出來的案燈,眾星拱月地圍著一臺桌上型電腦膜拜著。

她將提包擱在桌腳,往躺在牆角落的答錄機走去,按了一個鍵,留言便在瞬間冒出來,是個悅耳熟悉的聲音。

“佟小姐,你還在吧?我是出版社的易欣,你的譯作我們校審過了,一切沒問題。

我們社長很欣賞你的文筆,對你的功力更是讚不絕口,想邀你吃個便飯,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

老實說,我這個一直跟你用電話和信件接洽的人也對你好奇得要命,希望你若挪得出時間的話,回我一通電話好嗎?“

佟信蟬只考慮了一下,便蹲下身子將電話插頭拔掉。她不是冷血的人,但缺乏圓融性質的她卻害怕與人交際,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做事,省去複雜的人際交往。朋友裡唯一談得上心的是兩年前到西藏和印度邊界旅遊時,在達賴喇嘛營前撞上的于敏容。

一個是甘願被退婚的女人,一個是特立獨行、對愛情婚姻觀另有新解的年輕寡婦,兩個獨立自主慣的人,個性上帶了點孤傲的冷僻,反而看彼此順眼,竟也結成莫逆。

北印度之旅回來後,佟信蟬瞞著家人辭去外交部秘書處的職務,為了省去跟父母解釋一切,她只好維持白天朝九晚五的作息,以朋友的名義承租這間公寓,為出版社翻譯西、英外文書籍。

這自營的空間不需要有關單位稽核身分與印記,不會做身家調查。除了得按月定時將房租郵撥給常出國拉皮、作臉、抽脂的女房東外,她所使用的水電瓦斯都是記在房東的名下。

有時她上銀行繳費時,辦事員照單喊她張李如玉,她也是應得不亦樂乎,愜意到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會忘了。

只有這幢公寓一樓的老鄰鰥夫知道她不是那個風韻猶存的張李如玉,但他一年前已駕鶴西歸,所以,自那時起,每當郵差先生送掛號信、報大名時,她總是趿拉著拖鞋,咚咚跳下樓,臉不紅氣不喘地領信。

只不過她每次都是朝九晚五地關在屋裡,晚上則是外出當夜女神,所以在很多善良鄰居的耳目裡,“某號四樓那個叫張李如玉的女人,八成是幹特種營業。”的傳聞便不徑而走。

她對這些閒言閒語是一點也不在乎,反覺有趣,畢竟翻譯的工作很枯燥,給愛嚼舌根的人制造一些話題,待傳回她耳裡後,也能自娛一番。

平常,週一至週五佟信蟬都會安分地坐在電腦前工作,晚上則是安插不同的活動。

星期一和星期二,上“雲霓美人”造型公司學美容及儀態學,不是為了替弟弟開的店捧場,而是衝著于敏容而去。

星期三,回家吃晚飯。

星期四,上社交舞課。

星期五,若沒去逛書店,便是吃飽飯沒事做,閒閒加班。

但這個星期五不同以往。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她上了兩年的儀態美容學和社交舞課,就是等著今晚能派上用場,因此,要她現在簽定如常地坐在桌前敲鍵是難上加難。

佟信蟬走進臥室,裡面除了一面直立式的穿衣鏡和帆布衣櫥外,就只有一張沙發床,床上躺著張依著她臉型打造出來的面具、一件棗紅色的細肩露胸晚禮服和一雙紅色細皮的四吋高跟涼鞋。

當初她在鞋店裡瞄到細細的鞋跟時,就頗懷疑,心想即使換了身輕如燕的趙飛燕來穿,恐怕都還得事先預買保險,直到她自己試穿後,瞄到鏡中腳踝的曲線因這雙紅鞋的烘托更顯雅緻後,她悟到一點——就算跌斷脖子她都甘願。

她將衣服和鞋子裝進一隻百貨公司的購物袋後,拎著今天的道具服走出公寓。

于敏容穩執唇筆為上了蜜粉的佟信蟬勾勒出唇型,嫻熟地補上冷豔的口紅,輕促道:

“稍抿一下嘴。”

她照指示做,沒耐性地開口,“化裝舞會我戴著面具,你就算再怎麼給我補強,也派不上用場。”

于敏容為她刷上睫毛膏,還不忘為朋友打氣,“話不能這麼說,既然你想改頭換面去勾引人家,就得做得徹頭徹尾些。”

“我可沒你樂觀。從他上次邀我共舞后已一個月了,可就沒見他再現身過,也許今天又要白忙一場。”

“他當時跟你跳完舞,不是在你耳邊咬舌根,要你隔週再去俱樂部同他跳嗎?既然他已開了金口,就表示他有心想再見你。”

“我看他當時只是禮貌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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