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上的蘇伲面前,她就覺著陸彥接近於敗類了。
陸彥性子裡那股折磨人的東西從她認識他那天起就清楚的知道,不說他長几根毛她都清楚,但至少她從來都清楚他的劣根。而如今,多少年過去,陸彥那性子非但沒有隨著時間消磨沒了,反而愈發明顯。
就如剛剛他與向榕所說的不會輕易的將合同拱手相讓,又是在欺騙著誰呢?
凌煙也曾一再懷疑過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曾經的那個陸彥。
是不是曾經那個讓她忘記家言、有過一瞬間的心動、讓她想要依賴的陸彥。
但所有的一切又只能重重的提醒她,讓她清晰的知道他就是陸彥,是那個讓她不可以原諒的陸彥。
是然,凌煙高揚著頭,剛出了會客室的門就放棄了去人事,她怎麼會讓陸彥看到她聽話的去報道,她更願意看到他暴跳如雷氣憤非常的樣子。做到他與蘇伲結婚?痴人說夢,如與林峰時說的一樣,她怎麼會輕易的讓他結婚娶了蘇伲。
凌煙轉身將唇角扯出恰到好處的得體笑容,下了電梯準備直接離開。
剛經過大堂,旁邊有幾個年紀輕輕的男孩指著她在背後議論“這女人真正點”,她本已經走到了旋轉門前,不知聽到聲音還是想到些什麼又忽然轉過身,道行有些輕的男孩們驀地閉上嘴巴,有些怯弱的欣賞這個身姿正點面容卻眼神凌厲的女人。
然而凌煙反而看都未看他們,徑直向內建的園林裡面走去。
經過青蔭的室內園林果然看到極其大的場地,清水流淌高燈懸掛,大理石之上擺著高檔桌椅,穿著制服的小姐微笑立於旁邊,超高畫質晰的顯示屏正無聲的播放亞泰的廣告。
凌煙四處環繞看了看,就走向了一旁的正低垂著頭髮呆的一個女孩,見衣服上的標牌寫著嚴雅,溫柔一笑,禮貌有加:“你是嚴雅小姐嗎?”
女孩子不過20幾歲的樣子,或者剛剛大學畢業,有些清新的面容還透著學生時代不懂世事的稚嫩。
嚴雅看著眼前靚麗的女人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有些發呆的點了點頭,心想這女人可真美啊,隨後又有點想撇嘴,不是小三之類的吧?然後便忘了思索這個女人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
凌煙看著這樣的女孩子心有不忍,但還是儘量將自己的面容擺得柔和一些,肩部微微下垂了一些,試圖讓對面的女孩子也放鬆一些。
凌煙笑著說:“我是陸總手下的人,他說今日要在辦公室內會客,客人極愛吃魚,所以請嚴雅小姐準備好亞泰的特色魚。”她又想了想,委實是第一次來亞泰,真是不知道這裡的菜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便含糊的繼續說,“嗯,就備四個魚類菜吧,然後送到三樓。”
凌煙覺著陸彥肯定曾經對這女孩子笑過,或者發騷過放電過,不然這女孩子不會在眼睛中忽然透露出這麼亮的光彩,年輕女孩子的眼中光彩總是這樣奪目。
嚴雅有些懷疑的看著凌煙,她知道自己長相不太美,也沒有和陸總交集過,陸總怎麼會點名讓她去送餐呢?但是看著這面前的女人又不像撒謊的樣子,懷疑便降低了幾個檔。說到底還是心中有些期盼,期盼陸總看中了她與眾不同的地方,點名讓自己去送餐吧,為保險起見又繞著手指對向自己問凌煙:“陸總說是讓我去送嗎?”
凌煙含笑點頭。
這樣一來,嚴雅對凌煙的真誠面容妥協了。
凌煙看著女孩子面容越發放著光彩,忽然又軟著嗓子道:“嚴雅小姐,陸總喜歡吃魚味大一些的,你送上去的時候不用將蓋子蓋上,聞著有食慾,陸總心情也會好很多。”
嚴雅覺著這位小姐真是善良極了,不像亞泰其他人可惡的嘴臉,很多樓上的工作人員總是看到她們這些服務生就一臉鄙夷的在背後指指點點。
於是她對凌煙很認真的說了聲謝謝,說到底還是心中有些期盼,沒準陸總真的看上了她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沒多問,然後便拿著對講機快樂的去點餐了。
這樣的女孩正是剛出了那個伊甸園般的校園,對世事不懂的時候,更會在心裡都會有些期冀。即使其貌不揚或是偏似中庸,都會懷揣著忐忑等待,等待如小說中一樣會有王子發現自己的特別之處,然後一起過幸福生活。
可是等待而非等待,等待是一種漫長的過程,那種過程之後的結果或好或壞也不過是已然的命中註定。可是美好的命中註定著實太少,至少兩情相悅的命中註定也都是要經歷了很多磨練之後,才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
凌煙也就利用了女孩子的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