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妹妹路蒹葭,當初路少爺有意將蒹葭姑娘介紹給大少爺,大少爺也對蒹葭姑娘頗生好感,但老爺太太見她是庶出的小姐,並且母親早逝,擔心她教養學識淺薄,加上當初上門說媒的踏破了門檻,太太就婉言回絕了路少爺。”
“這件事我倒是記得,路小姐隨路少爺到家裡來過幾次,模樣清麗可人,性格內向不愛說話,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的小姑娘,一個個的演起戲來,遠勝過電影演員”,墨茹嘆口氣,“一晃五六年的光景了,李管家你說起她做什麼?”
“太太你有所不知,那蒹葭姑娘對大少爺痴心一片,至今未嫁,雖已是近二十五歲的大姑娘,卻仍然水靈秀氣,千嬌百媚,現在在幫著路老爺做茶葉生意,在做生意上打的一把好算盤。昨日大少爺囑咐小的到路家店鋪取茶葉,見那蒹葭姑娘愈發的出挑扎眼,氣質不同尋常的小家碧玉,著實嘖嘖稱奇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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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螢有耀終非火(7)
“嗯”,墨茹起了興趣,“照你這麼說,若能把蒹葭娶回家,一來她的相貌能力配得上週家的門面;二來她溫良賢淑,能幫助森兒打點生意,比淑慧整日同森兒吵鬧要強上百倍;最重要的,也許她可以順順利利的為周家添個男丁,淑慧生個頭胎費了多少周折,我是不敢指望她再生第二個、第三個孩子。”
“太太的話句句在理,我的想法同太太一致,少奶奶身子孱弱,怕是難再有喜,若太太主意已定,還是早做打算的好,一年牽著一年,這日子過的太快了。”
“就這麼定了,待孩子滿月酒那天,我找路少爺好好商量下,讓他們年輕人先私下裡多接觸,看電影喝咖啡跳舞,慢慢培養感情,等水到渠成了,我們周家預備下厚實的聘禮,風風光光的把蒹葭姑娘娶進門。你有事沒事在大少爺耳邊吹吹口風,若有合適的機會,再跟蒹葭姑娘提一提,看看她的反應。”
“太太的意思,老李頭領會了。”
墨茹欣慰的點頭,她張望了幾眼李管家的氣色,隱晦的道:“這兩日又降了溫,李管家吃飯和睡眠可好?”
李管家明白她在指辰文的事,胸口猛的被人撞擊似的痛,他忍住從年老的身體裡迸發出的惆悵和失落,淡定的道:“託太太的福,吃得下,睡得著。”
“天氣冷了,老嫂子一個人在家閒來無事的話,讓她到這裡來,陪我說說話,跟王媽她們打打紙牌,都是家裡人,該經常走動走動”,墨茹從抽屜裡摸出一塊玉刻的佛像,遞給李管家,“這是在寺廟裡開過光的,送給老嫂子。”
李管家受寵若驚,他忽的跪到地上,念起這些年周家對他的恩情和他籌謀的不為人知的計劃,在矛盾糾結中生出一絲絲的愧疚。
曹璐邀凌菲到城中心的咖啡館喝咖啡,凌菲如約而至,他們現在公開的身份是相識已久的老朋友,所以無需避嫌。她的心中存著太多的疑問,迫不及待的想問清楚,然而一見面,道出的話卻是,“你過的好嗎?”
這是一個外面飄著雨夾雪的午後,抬頭仰向天空,似有柳絮因風起,低頭望地面,密密麻麻的雨珠在水泥地上敲出一個個酒窩。路上的行人很少,透過窗戶上貼著的大紅窗紙看出去,眼前的一切都在火紅的迷霧裡亦幻亦滅。曹璐坐在凌菲的對面,溫暖的爵士樂在耳邊響起,他換成了凌菲起初見到的模樣,安靜沉穩中流動著神秘,就像這場不明不白的雪,明明落下的是雪花,但沒有在大地上留下一絲的痕跡。
凌菲的雙手環抱著杯子,手背上有隱隱的凍瘡,曹璐道:“你覺得冷?”
凌菲笑道:“不冷,這些日子你過的好嗎?”
她又問了一遍。
曹璐想了想,他實在不知道以他複雜和危險的工作,如何來回答這個清澈如水的問題。
他笑道:“你好像瘦了,很久沒見了。”
“是啊。”
凌菲下意識的摸了下臉龐,她那張白皙無暇的臉在歲月的修飾下,尖俏的小巧憐人。她猛然放下手,腦袋霎那間空白,準備好的問題忘的一乾二淨,在他的面前,她懵懂笨拙的似個小女孩。
曹璐笑了,他懂得凌菲刻意接近陳建功的目的,善意的提醒,“陳建功是做情報工作的,洞察力和警惕性非你所能及,當年我們在黃埔軍校讀書的時候,他是學校裡的尖子生,校長和教導員相當的喜歡他。不過好在你是資本家的女兒,對紅酒、藝術都有了解,都有自己的看法,應該很對他的胃口,他會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