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著實也累了,瞧了眼朱棣款款起身擺駕回宮。
“兒臣恭送母后。”朱棣遠遠望著皇后下樓遠去,長舒一口氣,回頭看了眼猶在撒嬌的珍貝,臉上厚厚一層白粉,雙頰被胭脂染得緋紅,遠遠望去,只覺得活脫脫一個戲伶,朱棣笑了笑,拂袖而去,如此面目,再是魏國公府千金,母后與父皇一說,怕也不會立她為妃了。
朱棣想起請了謝非蘭,急急行至前院,目光徑直看向朱守謙,猶豫了下走了過去:“靖江王!”
“燕王殿下!”朱守謙回了一禮,看燕王神色便笑道:“表弟非蘭已回鳳陽老家,無法前來賀壽,殿下請恕非蘭無禮!”
朱棣心裡失望,臉上卻綻開一抹笑容:“可惜啊,正想著謝公子的神箭,本想再見識一番的。”
“四殿下有禮了!”徐達與徐輝祖與朱守謙一桌,也起身見禮。
徐輝祖笑道:“小妹為賀燕王壽辰,特意前來賀壽。”
朱守謙大吃一驚,手一抖,杯中酒灑了滿桌,結結巴巴的問道:“表,表妹也來了?”
朱棣目光一動,面不改色的笑道:“如此有心,多謝魏國公了。”
徐達趕緊笑道:“燕王壽辰,皇后娘娘親發請柬,小女蔫有不到之理?怕是與夫人在園中和眾女眷一起。”
朱棣並不接話,溫言道:“魏國公親臨王府,朱棣之幸,薄酒相待,魏國公盡興便好,太子殿下尚在座,本王先行一步。”
徐達拱手謝禮,眼中露出深思,他只知兒子與錦曦遲來,卻不知道是珍貝所扮,燕王此時態度,叫他心裡七上八下吃不準。
徐輝祖心裡透亮,已知朱棣絕無立錦曦為妃的念頭,怕是皇后回宮報與皇上,也會打消主意吧。他暗暗得意起來。
“錦曦也來了?”朱守謙見燕王離開忙不迭地問道。
“父親,錦曦是撐著來的,不能久留,兒子先送母親與她回府吧。”徐輝祖搶過話頭說道。這當口萬不能讓朱守謙壞了大事。也不能讓珍貝久留。
徐達點點頭,與同僚寒暄起來。
正文第11章 燕王壽宴(三)
李景隆打馬飛奔入城,直奔燕王府而去。銀蝶緊隨其後快入城時忍不住喚道:“公子!”
“嗯?”
銀蝶隨手拋來一件繡花錦袍,李景隆一怔,已接在手中,他心裡長嘆一聲。
今天去赴鐘山之約,他已換上沒有薰香的外袍,一襲繅絲白衫盡顯清流無華,沒想到鴿哨傳訊說錦曦去了燕王府赴宴。他心裡再清楚不過燕王將要立妃,皇后遍邀百官適齡閨秀赴宴實為選妃的目的,心裡急得跟什麼似的。
李景隆在馬上換好錦衣,只覺得心慌。想起錦曦美麗的樣子,血液賁張,生怕來不及。“錦曦,錦曦!”他喃喃喊著她的名字,返手一鞭狠狠抽下,坐下馬匹四蹄如飛直直衝向燕王府邸。
李景隆剛進王府,朱棣正好送客出來,眉梢一揚,含笑招呼道:“景隆怎會這麼急?”
“府中丫頭不懂事今日竟紛纏著景隆描眉,景隆好不容易才脫身,殿下恕罪!”李景隆長嘆一聲,狼狽地接過小廝遞過的熱面巾擦著臉。
朱棣與他從小長大,知他最是憐惜紅粉,也不著惱,反而拉著他道:“不遲不遲,正好與本王痛快飲酒。”
李景隆詫異地看他一眼,低聲道:“娘娘回宮了?”
“嗯,被魏國公之女敗了興致,早擺駕回宮了。”朱棣搖頭好笑。
李景隆心中惴惴不安,好奇地問道:“殿下何出此言?”
“總之言過其實。”朱棣不肯多言,攜著李景隆的手步入花廳。
朱守謙尚在飲酒,瞧見李景隆進來當沒看到。倒是李景隆搶上一步行禮:“王爺安好!今兒興致高啊!景隆先祝王爺即將大婚。”
朱守謙沒見著錦曦,心裡本已放下一塊大石,又最聽不得大婚二字,煩躁地擺擺手:“行了,行了。”
“謝公子回了鳳陽老家,不能前來赴宴,本王遺憾。”朱棣嘆息道。
李景隆一下子眉開眼笑,看來錦曦今日是沒讓朱棣認出來了。他心裡放鬆,嬉笑著對朱棣也是一禮:“殿下好事也近了,景隆羨慕啊!”
朱棣沒好氣的端著酒道:“好什麼啊好,沒一箇中意的。”
“哦?前些日子聽聞皇上有意在百官中為殿下選妃,今日前來佳麗眾多,殿下就沒一個入眼的?”
“與母后站在煙雨樓上,還隔著簾子,看上去都差不多,隨便吧。”朱棣想起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