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辛雨澤口氣不大好,壯著膽站了出來,“我和我娘在這兒住了差不多一年了,我們有給房錢的。”
雪晴看向辛雨澤,正巧他也向她看來,“這是怎麼回事?”
辛雨澤搖了搖頭,轉頭問姑娘,“誰收了你們房錢了?”
姑娘氣壯了些,“這院子的主人。”
辛雨澤隱約猜到,但這事得說明白,不能含糊,“奇怪了,這院子的主人一年難得來一趟,你們交給哪個主人了?”
婦人聽到這兒,也猜到是怎麼回事,越加心虛。
姑娘自認給了錢,卻不怕,指指對面茶水鋪,“賣茶水的那王阿婆,她代心的錢,你不信,問她去,這一年多,我們一個錢沒少給。”
對面茶水鋪裡的一個穿著一身青色半打衫褲的老婦人正張頭張腦的向這邊望,見姑娘指了她,又見辛雨澤也往她那邊看,臉上一團黑,打了個哆嗦,忙奔了過來,朝著辛雨澤施了個禮,陪笑喚了聲,“公子。”轉頭呵斥二人,“昨兒不是叫你們走了嗎?怎麼還在這兒?還不快走。”
姑娘想著不是沒給房錢,說趕人就趕人,有點來氣,但被母親一瞪,嚇得趕緊閉了嘴,縮著身子,退開一步要走。
“慢著。”辛雨澤喚住二人,瞪了茶水鋪五阿婆一眼,又問那姑娘,“你們老老實實說,到底怎麼回事,不好好說,我把你們一併送去衙門。”
雪晴心裡不忍,想叫他算了,見他使了個眼色過來,閉了嘴,等那姑娘開口。
姑娘心裡害怕,怕被送去衙門,她們這樣的窮人進了衙門,少不得要受罪的,“我爹在京裡吃了官司,我和我娘來京裡看我爹,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打點打點,我們在京里人生地不熟,我爹的一個熟人認得王阿婆,請她幫忙尋個住處,王阿婆收了我們的錢,讓我們住在這兒。昨天突然說這院子的東家要回來住,趕著要我們走,可是我們沒地方去,天色又晚了,見到有人來打掃,就躲到了外面。我們沒錢住客棧,尋思著反正我們交的房錢都沒到時間,等那些家人走了,我們轉回來再住一晚,今天一早再走,不想就 … …撞到了二位 … …”
話說到這兒,這事情也再明白不過了,這王阿婆拿了辛雨澤的院子租給這母女兩,收了人家的房錢,落了自己口袋。
這事本來沒這兩母女的事了,但雪晴聽她們也是為了官司來京裡的,和自己可以說是同命相連,“那你爹呢?”
姑娘眼圈紅了紅,“我們對京裡不熟,銀子用光了,也沒能打點好,我爹病死在大牢裡了。”
雪晴心裡一陣難受,也是苦命的人,“那你們怎麼不回老家?”
“沒盤纏了 … …”姑娘聲如蚊咬。
雪晴心裡一陣難受,“那老家還有人嗎?”
姑娘看著腳尖搖了搖頭。
雪晴想想也是,如果有人,捎個信也能盤些路費來,哪至於落到這悽慘的地步。
往院子裡望了望,院子雖然不大,卻是規規矩矩的四合院,也少不得有七八間的屋子,對辛雨澤道:“我也住不了這麼多的屋子,不如讓她們住下吧。”
辛雨澤聽著姑娘的話,早就起了惻隱之心,不過這院子是給雪晴住的,她不表達,他是不會開這口,她發了話,自然應允,朝她點了點頭,又對那母女二人問:“你們平時靠什麼過活?”
婦人聽雪晴說讓她們接著住下,並不將她們送官,感激得直想往下跪,見問,忙道:“我們平時幫人洗洗衣裳,縫縫補補渡日。”
辛雨澤將母女二人又從頭到下看了一遍,雖然穿的破舊,但能收拾得這麼幹乾淨淨也是難得,“會做飯嗎?”
婦人一聽忙一疊聲的應,“來京城之前,我在一個大戶人家做下人,在廚房裡做過些日子,自是做得來的。”
辛雨澤微點了點頭,“那好,這樣吧,你們繼續住下,房租不用給了。至於住哪間,得按我弟妹的意思,別外房錢也不用你們給了,這院子裡的打掃,我弟妹的洗洗刷刷的事,你們得全包下。做飯的事也歸你們,每個月再給你們一貫的錢,做得好,下個月再說多少。但外面的衣服不能再接了,我這院子可不能由著外人隨便進出。”
母女倆給人洗 一個月衣裳也難掙上一貫錢,交了房錢,剩下的錢,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這會兒房租不用給了,還能得錢,姑娘興奮得差點跳起來,抬頭起來看辛雨澤,見他眉清目朗,少有的英俊,心砰地一跳,被母親一瞪,趕緊把頭低下,不敢再看,臉卻紅了。
婦人忙屈身行禮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