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澤不答她,轉頭問雪晴,“你看,怎麼樣?”
雪晴沒想過請人,但既然留下她們,這麼著也算給她們一條活路,也沒什麼意見,這月俸她給了便是,“我看蠻好,就這麼著吧。”
王阿婆見這事處理了,鬆了口氣,笑著對那母女二人道:“你們可是遇到貴人了,還不快謝謝辛公子。”
母女二人忙往下跪,雪晴一把拉著,“你們叫什麼名字?”
婦人站起身,“我夫家姓孟,我女兒叫孟素心。”
雪晴笑了笑,“倒是好名字,也別總在這門口杵著了,進去吧。”
王阿婆向雪晴和辛雨澤做了個捐,打算溜。
“王阿婆,你的事還沒完。”辛雨澤臉色淡淡的喚住王阿婆。
王阿婆眼皮一跳,慢騰騰的轉過了身,“辛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辛雨澤渡到她面前,“請你看院子,我可少了你工錢?”
王阿婆心底發虛,額頭上滲著汗,著笑道:“沒少,一個子也沒少。”
辛雨澤臉一沉,“那你揹著我,把我的院子租給別人收房錢,這事怎麼算?”
王阿婆臉色變了變,這這那那了半天,沒嘰唔出個名堂。
辛雨澤也不跟她浪費時間,“你收了別人多少銀子,盡數拿出來,容你留下五分之一,當是你給她們母女倆的安置費用,餘下的五分之四,你一分不少的還給別人,否則這衙門也就由你去走一趟。我想,用不著我去打招呼,只說你用了我的院子詐取錢財,這衙門定會好好的招呼你。”
王阿婆打了個哆嗦,辛雨澤的來頭,她是知道的,刑部鄭大人的外甥,她哪敢惹,兩腿軟了軟,“辛公子,您別嚇老太婆。”
辛雨澤兩眼寒光,“你真是老眼昏花了,看我象在嚇唬你嗎?”
王阿婆吞了吞口水,知道他是來真格的,雖然心痛銀子,但更心痛自己的這把老骨頭,“我這就去拿,就去拿。”
不敢耽擱,抽了身惦著小腳,小跑著回了茶水鋪,進屋翻箱倒框,把壓在箱底的舊錢箱搬了出來,一個子一個子的數著,一邊數一邊嘆氣,這錢往外拿,就象割她的肉一樣,好不容易把那收的孟氏的五分之四的房錢數清了,尋了塊粗布兜著,回到這邊門口,往孟氏懷裡一塞,臉上自然沒好臉色,“這兜錢的布,可別忘了還我。”
孟氏沒指望王阿婆當真還她錢,再說她們母女倆的確在這兒住了這麼久,不肯要,“這錢該還給辛公子。”
這院子是辛雨澤的,雪晴不好插口,不過她覺得辛雨澤不會要這些錢。
果然辛雨澤淡淡的道:“你們婦道人家出門在外也不容易,收著吧,你們當真有謝的心,就好好服侍著我弟妹。”
孟氏這才連連朝著辛雨澤和雪晴道謝。
辛雨澤倒沒什麼反應,雪晴就有些不自在了,院子也不是自己的,好事也不是自己辦的,光往這兒一站,到成了人家的恩人了,不過也不願總站在這門口糾葛,見辛雨澤往院子裡走,也忙跟了進去。
問孟氏母女,“你們以前住的哪兩間?”
孟氏指指角落的一個偏房,“我們娘倆一起住的那間。”
雪晴往那角落望了望,那是一間一般最下等的下人住的角屋,十分陰暗,“是王阿婆讓你們住那兒的?”
孟氏搖了搖頭,“她這到沒說過。”
“那你們怎麼會選那間屋子住?”這空著這麼多好屋不住,偏去住那間又黑又潮的矮房,不是找罪受嗎?
孟氏看了看辛雨澤,“我們是怕萬一這屋子的主人或者什麼人要來小住,我們住著那角落裡不會顯眼,招人煩。”
雪晴禁不住又對這對母女又多了幾分好感,指了指西邊向陽的偏房,“正屋,得空出來給我辛二哥,側屋得留給我大哥到京裡時有得住,我住這下手西屋,你們就往我下手方尋間住吧,那角屋太潮了,住不得,空著吧。”
雖然辛雨澤平時在鄭大人家,不會來這兒,但他終究是這兒的主人,她沒理由佔了人家主屋。
再說周成貴來京裡時,萬一二人都在京裡,免不了要聚聚,這屋子空出來,總是對的。
孟氏望了望那邊明亮乾爽的屋子,知道真是遇上貴人了,忙拉了女兒又是要謝,孟素心見雪晴跟自己也差不多大,卻有這般的氣勢,羨慕得緊,不住的拿眼偷偷打量她。
雪晴不願再和她們糾纏下去,再謝來謝去的,不知要拖到什麼時辰,自己到沒什麼,辛雨澤還等著,打發了孟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