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雪晴發話。
不想等了一陣,卻見雪晴走到門口朝著管家說了幾句什麼,便回來坐著,慢慢喝茶,一句話不問,心裡反而沒底了。
等了小半個時辰,見管家抱了個箱子,領了一個人來,是城中出名的穩婆。
管家叫她在門口候著,進廳裡把箱子雙手捧給雪晴。
雪晴謝過,接了,等管家退開,開啟那箱子,抖出一塊床單,中間一癱的血跡。
方清雅臉色微變,又有些暗喜。
雪晴向方清雅問道:“這個,你還認得吧?”
方清雅委屈的埋低頭,“認得。”
裕王妃奇怪了,這床單怎麼看也是普通人家用的,斷不會是她們這樣大戶人家用的東西,雪晴拿著這個做什麼,再看方清雅神情,恍然所悟,嗤鼻暗道:這東西換成別的,巴巴的處理了,虧她還留著。
這廳上還有三個大男人,這東西這麼攤出來,實在有傷大雅,正要喝罵
雪晴微笑了笑,捧到裕親王面有,眾人均是變了面色。雪晴卻道:“公公可否請信得過的人看看這血跡是什麼時候的?免得說媳婦胡掐,冤枉了人
子容揚了眉毛,往後一靠,全當看戲了。
裕親王有妻有妾,哪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臉色一沉,“不必了,你接著辦便是。”
雪晴回身報了日子,向方清雅問道:“這是那日我相公中你的計,在你房裡呆了個把時辰後,我在你房裡拿的,對嗎?”
裕親王一聽,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嗎,這丫頭看上去精明,實際糊塗。看向子容,後者卻好整以暇,沒點反應,眉頭不由皺了皺。
裕王妃換了個坐姿,修得跟葉一樣的眉毛揚了起來。
方清雅心裡暗喜,雪晴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正好給了她生路,逼上些淚,看上去楚楚可憐,低聲道:“是。”
雪晴將床單往她面前一擲,冷哼了一聲,又回頭對裕親王道:“公公可喚門口的穩婆進來問問這是什麼血。”
方清雅額頭滲著汗冷,但很快冷靜下來。
裕親王看向門口,管家領了穩婆進來。
穩婆一看那床單自是認得,再看這座上的人,早嚇軟了腿,還沒站穩就跪了下去。
雪晴對她和聲道:“你不必怕,這事本不該再牽扯你進來,可是這關係到我的七出之名,我不得不勞煩老人家給我做個證。”
穩婆只求平安,忙一疊聲的說,“是雞血,是雞血。”
方清雅頓時面如死灰,歪倒在地,大聲叫道:“你血口噴人。”
雪晴冷哼,“我血口噴人?方才這床單你還說認得。”
方清雅哽了一下,“我……你,定是你另尋了同樣的床單來陷害我。”又指了指穩婆,“這個婆子是你買通的……王爺,給民女作主啊。”
雪晴冷笑,也不與她辯,只問裕王妃,“二孃可認得這位穩婆?”
這位穩婆在京裡甚有名望,裕王妃哪能不認得,見事情發展到這步,雖然不是自己所想,卻也不能胡亂誆人,冷著臉嗯,了一聲。
雪晴又問,“二孃可知,她平日為人如何?”
這些大戶人家生孩子,自然家裡有人,但有時不免要請外面的穩婆辦些事,這些事多半是見不得光的,自然不會隨便得罪外面這些有些門面的穩婆,如實道:“雖然貪些小財,卻不是亂說話的人。”
穩婆一聽,大鬆口氣,連連向裕王妃道謝。
事到了這步,已經明白了。
方清雅卻不肯承認,趴在地上硬說是雪晴和穩婆串通害她。
本來有些事,雪晴不想再問,想揭過算了,對她該怎麼處置,那是慕家的事。
見她不依不饒,反而起了疑心,“我自是不願你進他的門,但就算我同意,他也斷然不會讓失了信,讓你進門,你與我根本扯不上太多關係,你說我要害你,我和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害你?”
方清雅啞然。
雪晴又道:“你自己不檢點,鬧出這破事,便要拉上我們夫妻二人,怕不僅是為了保命這麼簡單。”
不等她答,接著道:“難道說,你恨我?這麼做是想誆我個七出的罪名
她這一問,在座眾人也起了疑心,她這麼做,確實放了大賭注,賭得中了,雪晴得個七出之名,出了薛家,她現在這事到這環境,和三少又廝混過一陣,要子容娶她是不能了,但養著生下孩子,卻是不難,時間長了,這事淡了,怕又是另一番環境。